她的預料之中,她並不是沒有心理準備。然而即便是有了心理準備,還是那麼的難受。
“我知道,我知道。”陳芸芸自嘲地笑著,擦了擦眼淚,說道,“我知道我一定讓你很失望,你一定很失望。結果並不太壞。”搖了搖頭,她說,“我明白一個道理,怎麼活著,是自己的事情。為你,為別人,所做的改變,其實都與自己無關。但是如果沒有你,我不會回過神來,也許我會在老路上繼續往下走,越陷越深越陷越深。也許未來某一天我會明白過來,但是恐怕那個時候已經太晚了。”
無意識地搖了搖頭,陳芸芸竭力忍著淚水,笑道,“不管怎麼說,文傑,真的要謝謝你。不僅僅是因為如果沒有你我當不成副總監,更因為是你,讓我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
抽了抽鼻子,陳芸芸眺望著港灣和星空,“家鄉的空氣真好。很晚了,我回去了。”
說著,她深深地看了文傑一眼,轉身離開。
文傑看著陳芸芸漸漸遠去的背影,忽然喊道:“我送你回去吧!”
陳芸芸停下腳步,沒有回頭,“不用了,你回去吧。”
說完,她繼續朝前面走去,淚水止不住地湧出來,模糊了視線。
文傑沒有追上去,站在那裡,看著陳芸芸越來越遠的背影,心裡一樣難受。他多想追上去,但是他不能,他知道還不到時候,還沒有到那個時候。
忽然,他想起了李澤文很久之前說過的那句話:“談戀愛啊,就是倆傻逼輪流往對方心臟捅刀子,捅到最後都沒力氣了,才會選擇談判解決。”
文傑一直不以為然,此時想來,卻是這般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