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個事情。”
詹天琪正要起身離開,李麥叫住她,她又坐下去。
“你的預產期是什麼時候?”李麥問。
“八月初。”詹天琪說。
“加上坐月子,七個月的時間。”李麥點點頭,“你休假的大半年裡,需要一個可以頂替你的人,你有什麼好人選?”
詹天琪皺了皺眉,說,“你不是應該出來主持工作嗎?這麼大一個集團公司,你總不能隨隨便便找個人來接替我的工作吧。”
這個話從詹天琪的角度說出來,此時倒也是合情合理。她嫁給了胡文兵,那就意味著她和李麥之間已經不再是簡單的老闆與僱員的關係。鑑於胡文兵和李麥情同手足的感情,詹天琪理所當然的考慮問題也會站在胡文兵的角度去考慮。
這麼說話,也就正常了。
兩個人的結合是完完全全的結合,包括思維方式和思考角度都進行了融合。
聳了聳肩,李麥說道,“至少得有一個熟悉你這個層面工作的人充當我的助手。”
詹天琪認真想了想,說,“你考慮的也有道理。你脫離了具體事務這麼長時間,一時半會兒很難上手。是得有一個熟悉情況的人給你當助手。”
“你有人選嗎?”李麥問。
詹天琪低頭沉思起來,一邊慢慢地說,“魏鎮華顯然不行,他的心思從來沒放在公司的事情上,他這個副總形同虛設。李閒進行人員管理還行,決策層面的運營事宜還是欠缺點火候。其他人有一個算一個,一個蘿蔔一個坑,誰也挪不開身。還真有點頭疼。”
說著,她喝了點水,抱著胸,繼續在腦子裡過濾著集團的高管,每一個都迅速地在她腦子裡劃過,同時相關的資料和表現也會跳出來,不符合的飛快地排除掉。
“給你當助手,必須得方方面面的情況都有一個很好的瞭解和掌握,協調能力必須得出色,而且還要求能夠給你建設性的建議意見……”
詹天琪說著,慢慢看向李麥,戲謔地笑了笑,“集團總部只有一個人符合這些要求。”
李麥略微苦笑了一下,說,“你說的是拉娃嘛。”
“沒錯。”詹天琪也不會因為李麥猜中覺得意外,情況其實很明顯了。
“但拉娃不能用啊。”李麥無奈地說,“曉雨那一關就過不去。”
詹天琪說,“曉雨不會那麼小氣,一碼是一碼,她有分寸的,不會跟你蠻橫。”
李麥苦笑著搖頭,說,“關鍵是我不能跑過去她面前跟她說媳婦啊我想把拉娃升上來給我當助手。我知道她明白事理,但是你敢保證她心裡沒想法嗎?她懷著我寶貝女兒,要是氣壞了,可怎麼辦?”
詹天琪若有所思地盯著李麥看,緩緩地點頭說,“我明白了。你是想讓我去跟她說這個事情,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吧。李麥,你的心機太深了。”
李麥攤了攤手,說,“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輕鬆。沒辦法,這事只能你去說。本來就是為了填補你暫時離崗的空缺。”
詹天琪考慮了一下,說道,“我去說可以,但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說說看。”李麥警惕起來。
詹天琪調整了一下坐姿,緩緩地說,“你不能聘用胡文兵,更不能以任何名義往他賬戶打錢,包括轉讓股權。”
李麥愣了一下,明白了,“敢情你知道他這段時間的鬱悶。”
“就他那樣兒,老孃一眼就看出來了。”詹天琪不屑地說。
“既然你看出來了,何不和他好好談談?”李麥說,“我跟他談了幾次,但你們倆交流才最有效果。這個問題可不是小問題,你倆都得重視。”
詹天琪點了點頭,說,“這個我知道。我就是要他明白,老孃要的是他的人,不是什麼狗屁掙錢能力。再過幾十年行將就木了,錢就是一堆取不出來的廢紙,要那麼多幹什麼!”
欣慰地笑了笑,李麥說,“幸好你懂得這個道理。得,春節你就開始休假吧,好好的跟人老胡過過小日子。”
“你先操心你自己吧。”
揮揮手扔下一句話,詹天琪起身離去。
李麥不由在想,啥意思,操心我自己什麼。轉而想到拉娃,頓時明白了——得,先操心自己吧。
詹天琪出馬,張曉雨肯定會答應,而且不會有什麼想法,這個事情基本就能定下來的。李麥自言自語著,“應該給拉娃安排一個什麼樣的職位呢?”
詹天琪只是休假,不是辭職,所以肯定不能讓拉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