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王子騰甩袖離開的背影,賈璉收斂眸子中的笑意,轉身喝茶。
沒辦法,他姓賈,繼承了原身的一切,揹負了原身的罪責,他總得活下去才行!
王子騰為二房設計與他,鬧上朝廷,置整個賈家於泥地之中,讓賈家名聲如草芥一般,他不打臉回來,否則就要步步皆退了。
就算原身幹下了不仁不孝之事,對他來說又如何?這普天之下為官做宰的誰又能堂堂正正坦坦蕩蕩說自己手上沒沾點血?
不過……賈璉摩挲著茶盞,嘴角泛起一抹譏諷。分宗這玩意,首先提出來的可是自詡讀書人,不屑與不孝忤逆的大房為伍的賈政。而他不過命人散佈了一些小道訊息,如“未來小皇子攤上這麼一個外祖一家,不好不好。”但沒想到收到的回報有如此之大,原以為賈政不過召集元老,威逼族長除他們大房一脈出宗譜,然後他繼承榮國府一脈,可下人回稟的訊息卻是要求分宗!他不僅要“彈劾”大房,更是要替換賈珍族長一脈。
簡直是……
王子騰這靠山能量有如此之大,呵呵?
賈璉百思不得其解的走向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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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里正熱鬧非凡,各房族老都對賈家榮寧兩當家人展開最真摯的問候,你們至我賈家宗族的名聲與何地?!
賈政面色鐵青看似被氣恨的不行,不屑與人說話的高高昂起了腦袋。但是眼眸中卻露出一絲得逞的笑容。
大房今日徹底完了,連帶著東府一脈也跟著完蛋了。
這幫人敗壞了祖宗基業,別說族法就讓人夠喝一壺的了,更何況國法……賈政眼眸中閃過一絲的精光,收買人心,冒賑奪國,這可是謀反大逆不道的死罪。
--四個時辰前-
賈政正在自己狹小的書房裡靜心不得,左思右想不解當今為何會下詔令奪情如此不合常理之事。但是為了避免日後大房崛起,愈發的讓他回不到榮禧堂,當榮國府的主。於是思忖了幾番,又與王子騰商議定,擇日不如撞日,不如敲了登聞鼓,把事情鬧大,博一把!
宮中可以傳遞訊息,讓貴妃女兒吹吹枕頭風,力求一舉拿下,榮國府內王熙鳳還在,又能使上勁一把。
於是趁著賈赦父子進宮謝恩,幾番齊下,飛快的運作起來,籌劃著時間,等大房父子一出宮,尤其是看著被劈頭怒罵的樣子,火速的命人敲響了登聞鼓。
後來,事情按著預料之中逐步發展,伴隨敲響的陣陣鼓身,賈璉國孝家孝兩重罪的事蹟徹底的傳開,賈家被人揹後指指點點,好不熱鬧。
所幸,他們大房二房業已分家。
但是,為了避免整個賈家的名聲被噴了汙水,他還是有必要澄清一番,就在派人聯絡賈家族老,準備趁當今判詞還未下來之前,表明賈氏一族的態度,絕對沒有如此不孝的子孫!難堪繼承榮國府老國公打下來的基業!!
可是族老們誰都沒有除名的權利,而賈珍……賈政露出一絲的不屑,如此無能又德行敗壞之人,豈可為賈家族長一職,不過是……投了個好胎!
賈珍,賈赦,一想起這兩人沆瀣一氣,用族長,長幼來壓制於他,便心中憤懣不已。
但又無奈,他深深的感到了頹廢無力,若是母親在世,憑著輩分誥命也可壓制一番,若是他不是可笑可悲的嫡次子,若是……
一想到自己的未來會被這些紈絝不肖子給敗壞了,他立刻就坐不住了,急得團團轉,王子騰已經上朝而去,他孤單力薄。身邊沒個商量的人。
忽地,王夫人心腹周瑞小心謹慎的過來,行了禮,悄聲道:“娘娘宮中來信了,太太請老爺去院中商議。”眉宇間帶著點得意,有王家的人脈在宮中,她們傳遞的速度都快了許多。王夫人也就底氣十足的要求老爺過去。
“什麼?如此之快?”賈政一楞。
“許是娘娘有孕,宮中受寵,又有王家老爺人脈,傳出訊息比較之前快上了許多。”
聽到周瑞的話語的話語,賈政頷首,然後往後院而去。
因不過四進的宅院,比起之前小了許多,賈政飛快的走著,不一會兒就到了花園,忽地就聽那假山石頭後面有個聲音嗤笑,“還說璉二爺孝順,呵呵,居然能幹出這等事來,連我這奴才都看不過眼呢!”
賈政腳步一頓,這話他聽的舒爽,攔下了周瑞,正準備抬步而去,忽地另外一個聲音響起,“哎,可惜了我們老爺,還有宮裡的娘娘了,小皇子,攤上這麼一個家,這名聲可就敗壞了,還有三姑娘,還沒相看人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