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位朝臣渾渾噩噩,尤其是自詡讀書人,標榜禮義廉恥的清流一派,直到皇帝宣佈退朝,儀架遠了也久久沒過神來。
過繼之事,就輕飄飄的一句話,說過就過,不過就不過?!
還有國孝家孝,做出如此私德敗壞一事,簡直是……羞於說的出口啊!
“哈哈,李大人真忠心為主啊,真不愧有讀書人的風骨在,就是不知道衍聖公知道了會如何想呢?啊~~~瞧我這記性,李大人連張家都不知道,又如何得知張孔兩家素有姻親,乃是通家之好呢!”治國公後裔世襲三品威遠將軍馬尚德出了宮門口,嗤笑的鄙視李永。這幫人仗著有當今的撐腰,就一直死咬著他們不放,真想見一次背後套麻袋打一次。如今翻了跟斗,簡直是笑煞他也!他實在是痛快的憋不住了,就算是宮門口也也讓他些笑會。
李永臉色大變,怫然怒道:“那又如何,我……”
背後嗡嗡聲響著,賈赦手拿著丹書鐵劵,上馬車之前,斜睨了一眼後面,忽地手一抬,作砸人狀,“你們再敢唧唧歪歪一句,爺把它當板磚拍死了你們,也不犯法。”
“你姓賈!”圍觀者不知是誰被賈赦無賴狀給氣狠了,大聲道。
“蠢貨,半子聽過嗎?上門女婿聽過嗎?!”
“父親,”賈璉掀開簾子,無奈的道:“回去吧,天暗了,該用膳了。”
“哦。”留下一鄙視眼神,賈赦雄赳赳轉身,走進馬車裡,坐下,把丹書鐵劵往賈璉懷裡一塞,小聲嘟囔,“這東西重死了!”說著甩甩手,“舉著手也酸死了!”
剛聽到出事,他的確很急,很茫然,腦袋一片空白,轟得一生炸開了,快馬加鞭不連斷的跟陀螺一般飛快的轉動起來,但是等塵埃落定之後,賈赦骨子裡被嬌養出來好逸舒懶的性子又發作出來,旋即各種埋怨起來,“手紅了,剛才挖的時候擦破皮了,看都有血絲了,腳也跟著疼,好多年沒跑過這麼長一段路了……”
賈璉:“……”
修長的手指輕敲,鐵質鑄成的丹書鐵捲髮出悅耳的迴音。緩緩的撫摸背面工整的文字,短短不過百來字訴說了張家的功績,一抹傷感之緒飛快閃過。
絮絮叨叨了一大段,也不見人安慰,賈赦正怨氣沖天,忽地一看蹙眉思索的賈璉,旋即又安靜下來,自己到了杯茶,默默的壓驚。
哎,現在都沒人寵他了!!要是以前,太子殿下肯定會各種安慰,給他悉心包紮,還揉揉腿,帶他吃喝玩樂壓壓驚。
他活的都快一隻腳踏進棺材了,跟今日這般爭分奪秒,也就三次。前兩次,太子殿下各種安慰,現在呢?
這兒子果然一點都不孝順!
混、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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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璉沒搭理不知為何傲嬌抽風了的賈赦,他正在琢磨今日誰指使張華的動機最大。他當初在解決完賈母,掌握榮國府當家做主之後,就派人去尋找張華,但是被不明勢力搶先一步。
還有,他的隱患解除,抽風爹的私通外官的罪名還沒著落。至於西府那邊,去戶部偷改了婚書,再修改了族譜,若是日後真有人藉助秦可卿的身份來撕逼,明面上要讓人挑不出錯來。至於暗地裡的身份,誰管!
一路無言,馬車一回家,賈赦就一馬當先的挑下車,他要回去告狀,兒子聰明瞭真是愈發的不孝順了。
“赦叔!”
“赦叔祖!”
“父親!”
幾道聲音不約而同的響起,但是看著賈赦招呼不打一個就氣沖沖離開,西府一家三口還有賈琮都茫然的看向踏進門來的賈璉。
進門的賈璉驚訝了一番,“你們怎麼還未離開?”
“這怎麼離開!”賈珍一臉氣憤,“你珍大哥我……”一想起緣由,忽地洩了氣,“璉兄弟,這事是做哥哥的對不住你。”
“還有我。”賈蓉紅著臉小聲道:“我們……我們現在都知道錯了。”當初是他們父子兩設計,現在璉二叔被人告孝期□□,要真論起來,他們父子兩罪名豈不是更重?
都被敲了登聞鼓了。
他們哪裡還有心思離開!
“那個……”賈珍凝重著蹙眉了一番,像是在糾結什麼,最後一揮手,把小輩們都趕了出去,而後神神秘秘的看了一眼賈璉,悄聲道:“璉兄弟,咱們一起都是玩的好,可不能因此感情生份了,我也知道你如今厲害的!可之前害你如此,據說赦叔把張家抬出了給你當靠山的,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張家一事跟太子殿下被廢牽扯很深,咱們還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