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其中。他們乃是知日宮弟子。”
“知日宮弄家,我倒是聽聞他家名頭。今次一見,他家弟子倒也長進。”
這邊蒼文一干人等回了休宅,赤武將大致經過稟了休家二老,只說家中怪事皆因虎頭金鞋困有一龍,如今那龍離了金鞋,想來也不會再回休家生事。
之後赤武將蒼文安置妥當,本想請鎮上大夫瞧上一瞧,卻被蒼文一口回絕。
“本無大礙,不過為掌風所掃,歇息幾日定然無事。”蒼文道。
“師兄,你看那女道士究竟是何來歷?”弄丹難抑好奇。
“敵友莫辨。”蒼文嘆口氣,“一開始我並未言明,那女冠我總覺熟悉,可我從未見過那人。現在想來,她究竟是不是道士都需另作計較。”
“若她假扮道士,難道只為接近我們?”赤武道。
“今日之事其實明瞭,她只為尋那龍妖;接近我們,不過得知龍妖跟休家關聯。”蒼文覺後背又痛,緩吐口氣,接道,“現她跟龍妖盡失蹤影,卻不知後面又會有何圖謀。”
後來幾日,爾是見龍妖每每早出夜歸,知其定是往其他道觀探尋仇人下落,不禁心憂:長此下去,即便卸甲,亦難保全。與其這般,倒不如由她做個惡人,既可還卸甲當年恩情,又能抵蒼文相救之義。思及蒼文,爾是淡笑:當真痴傻!卻不想想,我們哪有交情,何必搏命相救?
爾是搖搖頭,輕道:“有趣的緊。”
這日,爾是早早來給龍妖請安,施禮道:“義母,爾是有話,可否直言?”她見龍妖不應,接道,“此番前來,皆因義父所託,以其境況,實難親至。但他日日念及義母,爾是繞其膝下,多見鐵漢柔情。義父話雖不多,然其悲愴,爾是盡知。”
言至於此,爾是打量面前龍妖,見其動容,面色哀怨。“我亦是思服不絕。然我又非不恨了他。之前遭受天譴之難,後又難逃喪女之痛,愴然涕下,總是獨悲。”
“義父常懷大志,實難歲歲常伴;且您突遭此變,他心縱有餘,力有不逮。”爾是輕道,“若他得知喪女,想來悲憤更甚。自知您被貶,義父年年來此追憶,惜得那時,恐您早為道人所困;義父知您心有怨由,定是不告而別,它處修行。誰又料得原來您一直在這扈間鎮上。”
龍妖淚水漣漣,“不想一朝分離,竟難再見。原是妖屬,本性灑脫,因年月於我們並非那般珍貴。只是,思君難見,一日也是折磨。”
“爾是懇求,”爾是說著,已是屈膝跪地,“可否先見義父一面?報仇之事,十年未晚。”
爾是之言,也倒應了龍妖心思,她本就思念卸甲,只因剛剛脫困,心中不免氣盛,現在想來,報仇之事確可推後。
“如此,我們今日便趕回你處,你且告知方向,我化了龍形,一日萬里且不在話下。”
爾是聞言,低聲道:“義母,話已至此,我便明言。義父早入愚城,城主治下甚嚴,您若揚眉明目,恐有不便。”
“卸甲入愚城我一早便知,當年我仍為仙身,跟他往來時他便吩咐,萬不可往愚城尋他。仙妖有別,然我此刻早失仙身,為何仍要這般鬼祟?”
“城主深沉,不可大意。此次來前,義父授意,如若有幸得您蹤跡,定要帶您平安回返,只是為避愚城耳目,煩請義母藏身妾鳥花,爾是自可將您帶入城內與義父會合,神鬼不知。”
“這也非大事,且聽你言。”
“謝義母!”爾是話落,左手放平,眼睛稍闔,啟唇唸咒,就見那妾鳥花已是徐徐飛至掌上。
龍妖見狀,登時化龍,只是又將身形縮小千倍,最終盤於花蕊之內。
“事已至此,休怪我無義。”爾是心道,動作甚快,轉眼手下便多了條金線。
那妾鳥花花瓣自行閉合,呈含苞模樣。初時龍妖未感異樣,想來這般更為隱蔽,只是花瓣剛一闔上,爾是便將那金線取出,層層裹縛。
“你這作甚?”龍妖見狀生疑,怒道。
爾是聞龍妖之聲自花心傳出,幾不可聞,緩聲應道:“爾是此舉,全為保義母平安。”之後,無論那龍妖如何,爾是不置一言。
她將金線纏妥,又仔細將那妾鳥花再放入之前錦盒,暗道:“想來卸甲倒是清楚龍妖性情,不然,出門時,必不會將此金線連同妾鳥花一齊與我。”
“給那傻子送個大禮,也算還了人情。”爾是淺淺一笑,卻是嫵媚非常。
第十章:別來幾度風 … 第36話
當天入夜,蒼文原在房中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