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過護在懷中,雙眼緊盯著下方,直到斜坡出口處,腿下使力,身形一側,翻滾了兩圈,才終於止住了二人向前衝的慣性。
柳棲雁只覺太陽穴處突突地跳動,頭疼得厲害。
最早他在水中長時間閉氣,雖無甚大損傷,卻也給心肺增加了許多壓力,而後水柱沖刷時難免碰到周身一些穴位,使他內力運轉不似平時流暢,那石錘走廊中他又沒能好好調息便施展身法,更是加劇了這種情況,尤其那一石箭扎入後背,使得他稍有動作,便劇痛無比,再被這這斜坡一折騰,整個人都快散架了。好不容易坐起身,也只能輕聲喘息,再無法動作。
心中不禁苦笑,是他低估了那些水柱的破壞力,逞強果然要不得,雞血上頭死要面子活受罪!
慕長雲即使不懂醫術,也能感覺到身邊人狀況不佳,心中憂慮。雙手一撐地面便站起身,直接將人一把抱起,轉而負在身後,口中道:“棲雁兄,你先歇會兒,閉目調息。”
柳棲雁也明白自己之前莽撞,現如今卻竟然成了累贅,無力點了點頭,下巴磕在慕長雲肩上,長長的睫毛隨著眼瞼顫了顫,便放鬆身體,將整個人靠在心上人背上,身體很疲憊,心裡卻也有些滿足。
慕長雲可體會不了身後這貨在如此千難萬險的環境中,依然能風花雪月的內心,他只希望柳棲雁儘快恢復到能自如行動。
之前他在站起身時,摸到地上有些新鮮血跡,並不是柳棲雁的。在他們之前進入地穴的至少有兩人,而且都是高手,假設他們一路來也受了些傷,他卻依然擔心自己無法護住身後這人周全。
火把早就滅了,如今的石穴中,光線十分昏暗,卻似是透過水波,總有些遊移。
所幸接下來一路並沒有更多明槍暗箭,反而相當平靜。
走過一道拱門後,發現門邊並立的還有另一道門,想來便是憑信物所入的那個通道,竟是殊途同歸。
慕長雲緊了緊身後之人,料到快要抵達終點,不擴音高警惕。
果然,沒走幾步,前方的拐角處便可以看見有光芒閃動,隱隱也能聽到一些說話之聲,但並不真切。
屏息凝神,捏了捏身後的柳棲雁,示意他多小心,便緩步上前,倚牆而行,一直走到類似入口的地方,才停下腳步。
兩人都沒有立刻探頭張望,而是想先聽聽內裡之人的談話,因此只能見到到洞穴內一角,那處泛著些瑩藍色光彩,似乎是一種結滿了牆角的晶石。細看後認出,這是一種非常珍貴的漁晶,只在豐水處有少量出產,能自行散發出幽藍的光芒,是很受武林中人追捧的打造兵器的輔料,沒想到此處竟有如此之多。
洞內說話之人是一男一女,那男子聲音沉悶中帶著沙啞,似有些遮掩,而女子聲音雖然冷肅,兩人卻立刻聽出,路菲菲!
只聽那男聲道:“這匣中想必便是大詔令,似無開啟法門。你也不必替你那情郎求取此物,憑他如今這點本事,這大詔令即便給了他,也發揮不了什麼作用,不如留在本座手中,自有用上的時候。”
路菲菲語氣十分恭謹,低聲應是,並不多言,反而是那男子,似乎在翻閱什麼,而後接著道:“你既然拿了入口處那柄正軒劍,正好這慕氏內功的改進之法,倒是可以拿去參研一番,教你那情郎多學著點。”
慕長雲心中輕嘲,這兩人,分贓倒是理直氣壯,好生不要臉。沒想到這男子竟是路菲菲的主人,不知是否就是那幕後黑手,又與那琨虞公主是何關係?
只聽那路菲菲接著道:“多謝主人。只是,此法唯有修煉慕氏內功者,方可研習,對昊哥,似乎同樣無用。”
那男子嗤笑了一聲,說道:“你那情郎不是對女子頗有手段麼,讓他去搭上那慕家長女,把人弄到手,慕氏心法,還不是手到擒來?”
之後路菲菲沉默了一段時間,沒有言語,似是不太情願,半晌,才又開口道:“如今主人與屬下皆受傷頗重,不如在此調息養傷幾日,再尋出路。”
“怎麼,怕你那情郎發現你受傷?到時候他找不見你,可不得移情別戀了?”這人句句往路菲菲心口上戳,但路菲菲卻半個字也不敢反駁,只是面上帶出些難堪傷痛之色。
“行了,此人在武學上多少有些悟性,野心也足夠了,本座若有合適的功法,會多替他留心一些的,你到時找些藉口讓他偶然得到便可。爾乃本座愛將,這點小事,本座還是樂意通融的。”
“是,多謝主人恩賞!”
慕長雲聽到此處,心中怒火熊熊而起。這夥人,竟然又把主意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