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鐵花卻又跳了起來,叫道:“你以為這就是我的新媳婦?”
楚留香吃驚道:“難道不是?”
胡鐵花道:“自然不是,這女人是誰,我一輩子都沒有見過她。”
楚留香又怔了,道:“那……那麼新娘子在哪裡?”
胡鐵花搖了搖頭,又叫了起來,喊道:“是呀!她到哪裡去了?她方才明明還睡在這裡的。”
他一面叫,一面四處去找,連床底下都找過了,新娘子竟已蹤影不見,卻有個陌生的女人死在她的床上。
這女人是誰?怎會跑到洞房裡來?是誰殺了她的?新娘子又到什麼地方去了?
胡鐵花只不過剛出去打了個轉,洞房裡怎會就發生這許多驚人的變化?楚留香簡直一輩子都未見過這樣的怪事。
只見這女屍面目浮腫,活著的時候也必是醜得嚇人,此刻胸膛上竟生生被人抓出個血洞,那模樣看來更是說不出的猙獰可怖。
胡鐵花頓足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這女人怎會赤裸裸地跑到我床上來?她是什麼時候來的?我媳婦難道不知道?”
楚留香沉聲道:“這女人並非是自己跑來的。”
胡鐵花道:“你怎知道?”
楚留香道:“被上雖有血跡,床上卻沒有,顯見這女人是被人殺死之後,才移到這床上來的。”
胡鐵花道:“這就更奇怪了,別人殺死她後,為何要移到這裡來?”
楚留香道:“你出去的時懊,新娘子真的還睡在這床上?”
胡鐵花道:“不錯,她明明還睡得很熟,現在……現在怎地不見了?”
楚留香皺著眉,也委實想不出這其中究竟有何秘密。
胡鐵花已飛奔了出去,大聲呼道:“來人呀!我屋子裡死了人,你們快來看看這人是誰?”
第一個趕來的是琵琶公主,接著,宿醉未醒的龜茲王也踉蹌闖了進來,兩人瞧見了床上的屍身,面色俱都大變。
胡鐵花道:“這女人是誰?你們……”
話未說完,龜茲王已揪著他衣襟,大吼道:“你為何要殺她?”
胡鐵花怒道:“我殺了她?你見了鬼麼?我和她素不相識,為何要殺她?”
龜茲王嘶叫道:“她縱然生得醜些,但好歹也是你的妻子,你怎能下得了這樣的毒手?你……你簡直不是人,是畜生!”
胡鐵花又嚇了一跳,駭然道:“你說什麼?這女人是……是我的妻子?”
龜茲王眼睛都紅了,狂吼道:“她就算生得醜些,但究竟也是金枝玉葉,哪點配不上你這流氓?你……你就算不願娶她,也不該……”
胡鐵花揮手將他推到地上,大駭道:“這人瘋了,這人瘋了。”
龜茲王怒吼道:“你才瘋了。”
楚留香亦是滿心驚訝,從地上扶起了他,沉聲道:“床上的這位姑娘究竟是誰?王爺認得麼?”
龜茲王怒道:“我的女兒,我怎會不認得?”
楚留香動容道:“昨夜你給胡鐵花的新娘子,就是這位姑娘?”
龜茲王道:“自然就是她。”
胡鐵花又叫了起來,道:“不是她,絕不是她,我瞧得清清楚楚,我那媳婦是個絕世的美人,絕不是這醜八怪。”
龜茲王也又怒吼道:“我將我自己的女兒嫁給你,我自己難道還不知道?”
新郎倌咬定這不是新娘子,老丈人卻咬定不假,這樣的怪事倒也天下少有,楚留香被夾在中間,不知究竟該聽哪個人的話好。
胡鐵花跺腳道:“你若說這醜八怪就是新娘子,我昨夜見著的又是誰呢?難道還有人會來冒充新娘子不成?”
龜茲王怒道:“你殺了她,還要來說這些鬼話騙人?”
胡鐵花也怒道:“我為何要騙你?我昨夜難道遇見了鬼不成?”
琵琶公主忽然道:“我問你,你若說這不是新娘子,那麼你昨夜見到的新娘子到哪裡去了?你只要將她找出來,我們就相信你。”
胡鐵花道:“我……我……”
他實在也不知道昨夜那個“新娘子”到哪裡去了,他只不過出去了片刻,這“新娘子”竟似已神奇地消失了。
琵琶公主冷笑道:“就算你昨夜見到的不是我姐姐,我姐姐又怎會死在你床上?不是你殺了她,是誰殺了她?”
胡鐵花道:“這一定是你們故意將新娘子掉了包,卻來冤枉我。”
龜茲王怒道:“放屁!我難道會殺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