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所熟悉的古戰場。
在長板坡,立有一塊石碑,上書“長板雄風”四個字,紀念的就是趙子龍當年單槍匹馬救少主,及張翼德喝退曹操軍的史實。
不知是什麼時候,也不知是何人,把“長板維風”的石碑,移到了武陵鎮的東廣坪上。
天氣晴朗,陽光燦爛。
真是陽春四月,溫暖情人。
武陵鎮的東廣坪上圍了不少的人。
時近午時分。
廣坪兩側小擔販的吆喝聲傳送過街。
暖風吹拂,送著喧譁的吵鬧,也飄著酒肉的香氣。
徐天良風塵僕僕地走進了東廣坪場。
他一如既往地戴著一頂大竹笑,肩背上斜掛褪色的織錦袋,低著頭,弓著腰,一言不發地默默行走。
他彷彿沒有注意到廣坪上有這麼多人似的,仍行色匆匆地走著。
人越來越多,為了防止撞著人,他不能不放慢速度。
終於,他在一個小擔旁停住了。
為了趕路,躲開那個糾纏不休的白素絹,他一口氣奔了百餘里路,連一口水也不曾喝。
現在他是又譏又渴。
“客官,要點什麼?”擔主客氣地打著招呼。
徐天良在板凳上坐下:“先來一碗豆腦花,再來八個饅頭。”
“哦,對不起饅頭賣完了。”擔主哈著腰道:“麵條怎麼樣?”
“行。”徐天良點點頭,“就來兩碗麵條,加雙碼。”
“哎!”莊主應諾連聲,忙著去拿碗,幾個行人從旁走過。
“快往前去看,過了正午就要撤擂臺了。”
“聽說這位蔣小姐,武功好,人又年輕漂亮,誰能娶到她,真是有福氣!”
“沒有真功夫,誰能摘到這朵帶刺的花,她從去年設擂起,共打了一百多場,還沒人是她的對手。”
說話間,幾行人已擠入了坪場的人群中。
徐天良淺淺一笑。
原來是比武招親擂,這些世人也真俗!
“豆腦花來了,客人請先用。”擔主將滿滿一碗豆腐腦,送到徐天良的面前。
徐天良捧起碗就喝。
不知是太渴的原因,還是豆腐腦做得好,他覺得味道特別好。
他嘖嘖嘴,放下碗,瞧瞧擔主。
擔主做的是拉麵,手腳很麻利,麵條拉得很長。“哐哐哐!”坪場上突然響起了鑼聲。
擔主擱下手中的拉麵,伸長脖子,墊腳往場內觀望。
有人在叫嚷:“響擂了!”
“閃開!”一陣吆喝在小擔旁不遠的地方響起。
人群向兩旁分開,站出一條小道。
擔主站下了腳跟,人群讓開道後,從這裡可以直接看到擂臺上。
一行青衣對襟褂的漢子,踏人坪場,分兩行侍立。
一聲朗朗的喊聲響起:“青城派少主霍長青前來求親!”
霍長青?徐天良不覺側轉頭,將目光投向坪場。
坪場中,一塊“長板雄風”的石碑。
石碑旁,搭著一座高六尺,長寬三丈見方的木架擂臺。
擂臺四周及臺正背,皆用紅綢圍裹,四角手著彩族,紅光耀目。
正臺木樑上接著一塊紅幅,上用草書定著四個蒼勁有力的大宇:“比武招親。”
比武招親,是武陵鎮人的風俗,也是武陵鎮人的驕傲。
武陵鎮上凡是習武練功的人家,沒有一戶不是用這種方法招郎選婿的。因此,他們認為,只有這樣才能陵武陵鎮的武學發揚光大。
臺上坐著一位面容清癯,神態威嚴的中年漢子。
中年漢子身旁,坐著一位十七、八歲,身材苗條,一身紅裝,相貌姣好的女子。
據估計,那女子該是擂主,即是要選親的姑娘,那中年漢子該是女子的爹。
在鑼聲和吆喝聲中,霍長青昂首挺胸,走到擂臺前。
霍長青按照規矩,先在擂臺左側的報號桌前,報過姓名,年齡,放上彩金,然後繞過上擂的木梯。復到擂臺前。
剎時,人聲鼎沸,情緒高昂。
霍長青不從木梯上擂,顯然是存心要聲弄功夫,愛看熱鬧的武陵鎮人,怎不感到興奮與激動?
鑼聲驟然加急。
擂臺上走上幾名壯漢,豎起一寸厚的木板,一根茶碗粗的木棍和一疊九塊壘起的紅磚。
鑼聲驟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