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是當年那個採藥老人的後裔,他不忍心看到因神泉而招至的殺戮,在一個夜裡,向泉井中投放了七色藥粉,從此白鶴泉便失去了治病的神效。
儘管如此,這塊曾武林曾上列為禁地、官府劃為緊區的華山峰頂崖,仍在人們的心目中留下幾分神秘與恐怖的色彩。
幾經滄桑,一處片茂密而靜溫的樹掩住了白鶴泉並的左右兩側。
幾抹稀疏的月光透過林隙,灑在泉口的花崗條石上,給夜幕遮掩下的白鶴泉,平添了幾許神秘的暗色。
北峰頂崖山路的崎嶇,極難行走,加上有冤魂鬧鬼的傳說,現在很少有人至此。
白天已人跡罕見,夜間更是寂無人蹤。
然而,今夜卻是例外。
白鶴泉井臺旁,站著一人。
一個女人,而且是個少女。
一卷秀髮展開,青絲如墨,披肩的秀髮村托出一張秀麗絕倫的面孔,一襲紅色的披風,在夜風中輕輕飄拂。
她仰面向天,睜光像天空中閃耀著選人的星光。
此容貌,此身姿,此神態,無論用任何詞句,都難以描寫出她的美容。
在這高山之顛,溶溶月光下,清清泉池之旁,只能說她是月殿嫦娥、瑤池仙女了。
她就是華山閻王孃的小公主,人稱華山小豔女的白素娟。
她在此已經三天三夜了。
她在等人。
等誰?
是誰能讓這位高氣傲、目中無人、調皮任性的小豔女,在此等候三日?
狼崽徐天良。
一個神秘的名字,一個神秘的人,一個醜得不能再醜的醜八怪。
怪事,真是怪事不錯,這事很怪,但,在這個世界上本就是無奇不有。
她約他七月七日在此相會。
今天是七月九日了,卻仍不見他露面。
他應該來,而且不能不來。
他曾經救過她的命,他對她有三次君子之諾,他是個格守信約的人,因此,他應該來。
他中了化池池水之毒,只有她才能替他解毒,若她不來,他就死定了,因此,他不能不來。
可是,他沒有來。
他存心想死?
他出事了?
她如火焚,柳眉微鎖,星睜中閃射著哀怒與悲愁。
她焦燥不安,恨不能揮劍將這山崖石壁,一劈兩半!
維不想他死,也不想他出事,她要把他變成了世上最漂亮的男人,讓他歸順於閻王娘娘宮,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永遠做自己的奴隸。
她秀眉一挑,眸中閃過一道灼熾的光亮。
自己是否真如師兄生死判官嚴陰陽所說,愛上那醜八怪了?
她瞪圓了眼。望著天空蹬隴的彎月,心境象夜空一樣昏昧,她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她不能確定自己是否愛他,但她感覺得到,只要一想到他,便有一種深逾骨肉、超越一般男女友情的情感,猛烈的震撼著她的心靡。
他是否對自己也有這種感覺?
他是否此刻也在想念著自己?
不,不會!否則,他早該出現在這裡了。
她繃起了臉,俏臉上罩起一片陰影,櫻桃小嘴高高翹起。
空中飄過一片浮雲,將瞪隴的月兒遮住。
她咬住牙,從牙縫中透出一句話:“醜八怪,你想死就去死吧。關本姑娘屁事!”
驀地,山崖傳來一聲狼降嗥“嗚哇!”
她全身不由震顫了一下,眸子陡睜,精光畢射。
“嗚哇!”又一聲狼嗥。
她彈身躍起,眨眼間已立在數十丈外的山崖路口。
狼嗥聲如同浪潮在山崖間漫開,湧傳向崖頂。
她冷電似的目光在崖間山路上掃過。
一個淡淡的影子,出現在山路上。
她認出那是一條大灰狼,禁不住發一聲學得很不像樣的狼叫:“嗚呀!”
大灰狼徑直向她奔來。
她毫不驚慌,眸子中閃射出興奮欣慰的光華。
她知道狼崽徐天良,從小在狼群中長大,吃狼奶,與狼群為伍,能通狼語,有駕馭狼群的本領,狼群的出現,可能意味他來了。
大灰狼奔到她的身旁,圍著她打著圈兒,嗚嗚叫著。
她不懂狼語,不知道它在向她說什麼。
又有兩影子竄上山路,一條大黃狼,一條花毛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