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閃。
他與她同病相憐的身世,使她陡然想起了一件法寶。
她柔聲道:“你不願你爹孃嗎?他們是誰?他們現在哪裡?你要是這樣死去,恐怕到陰間地府,也找不到個落身之處?”
他身子猛然一顫。
爹孃是誰?師傅要打的徐潔玉、胡大鵬又在哪裡?
她眼中淌流淚水繼續道:“我也是個孤兒我常常在夢中想起爹孃,要是今生今世找不到他們,我就不會死,即使死了,也會死不瞑目的……”
她說的是她內心真實的感受,往日她是個任性調皮、無憂無慮的小姑娘,心中這份傷感被深深地理在心底,此刻傾吐出來,是真情的流露。
她略帶哭泣的聲音,深深地打動了她的心,他心中頓時掀起了狂濤巨浪。
徐潔玉是不是自己的親孃,而胡大鵬又是自己的爹爹?
他彷彿聽到了徐潔玉哭嚎的呼喊,胡大鵬蒼老的叫喚。倏忽間,哭嚎、叫喚聲變成了師傅的厲聲吆喝聲與狼群的嗥叫……
他心中突然升起一種強烈的求生願望。
他喃喃道:“我不……能死,還不能死……”
白素絹的聲音在他耳邊向起:“怎麼樣?”
他終於道:“我答應你的條件,下針吧。”
白素絹九支銀針一齊落下。
她臉上帶著得意洋洋的笑,暗自道:“廖小瑤,錢小晴你們等著。”
第十章 三個美女與醜八怪
花圃園。
一簇盛開的白牡丹。
白素絹住立在牡丹花旁,手輕撫著花枝,似在玩弄著花朵。
牡丹花羽狀複葉,葉呈橢圓形,花朵特別大,雪白如玉。
白素絹黑色披風斜飄,露出白色綴有紅牡丹圖案的內衣,長身如玉,風華絕代。
花嬌人豔,這幅美人拈花圖,顯得格外別具一格。
風在柔柔地吹。
披風在抖。
花技搖顫。
白素絹傲然卓立,姿勢久久不變。
半個時辰,在寂靜中過去白素絹依然故我,凝身不動。
她到底在幹什麼?在看花?
在練拈花功?
不,都不是,她在想心事。
錢小晴與廖小瑤為什麼都會愛上徐天良?
這個傻瓜、怪八怪,究竟有什麼可愛之處?
她覺得他很傻,簡直傻透了頂。
世上哪有不願活命和拒絕女人追求的男人?
他的醜,是無可比喻的。
那火燒疤,臉渾身的疤痕疙瘩,哪還有這樣醜得透頂的男人?
錢小晴和廖小瑤為這樣的男人,瘋狂得幾乎連命不要了,要不是令人百思不解。
她原來對徐天良還有一絲憐同情之心。
他與她有同樣的不明的身世,遇救的遭遇,痛苦的經歷,她原來很可憐他。
可這三天裡,她感情有了變化,現在,她心中已沒有了同情與可憐,充斥的只嘲弄與厭惡。
薰房解毒之後,她奉師傅之命,守在他身旁給予針炙與藥物治療,讓他迅速康復,二天三夜幾乎沒合一下眼。
他有過人毅力,特殊的體質,超乎異常的生命力。一般中紅蝙蝠魔粉毒的人,至少需要半個月時間的療,才能康復。體質特別強壯的人,也要七天時間,而他僅僅三天就全愈了。
她替他解毒,為他辛苦,治療,不管是出於師命還是其它的原因,她畢竟盡心盡力救了他的命,是他的救命恩人。
但,他沒有說一句致謝的話,也沒有任感謝的表示。
他對她冷冰冰的,就像是一個陌生人。
為此,她感到氣憤與惱怒。
她罵他,怒斥他,甚至威脅要下毒害他。
他默默地忍受著,對他的斥罵與威脅無動於衷。
她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屈唇感,於是便拼命地嘲笑他,挖苦他,捉弄他,他卻依然是冷冰冰的,就像一座小山。
她心中充滿了厭惡,一氣之下來到花圃園。
想那些華山弟子見到自己,個個都卑躬屈膝,說盡了讚美的話,為什麼他不說?
難道他比那些名門正派的弟子還要高貴?
難道他看不起自己?
自己比錢小晴的廖小瑤要醜得多?
究竟為什麼?
她苦思瞑想,不知其所以然。
她很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