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放入架中,卻不再離開,只是衝著石中元傻笑。
石中元半天才明白過來,從包袱中取出一錠銀子。
“等下!”劍五抓住石中元的手,將那錠銀子搶走,又從懷中取出幾個銅錢放到石中元手上。
“謝爺了。”小二看了劍五幾眼,語氣中絲毫聽不到謝的意思。
“小二也不容易,為什麼要這樣?”石中元見小二離去,“傻里傻氣”地問道。
“你出手這麼闊綽,小二還不整天往這裡跑?到底不用說花錢如流水了,就是你想安靜地看會兒書都不成。”
石中元恍然大悟,原來給小錢還有這麼多的講究。
劍五橫了他一眼,整理躺回床上。
“五兒,謝謝你了。看來以後還得給幫我管錢才行。”
劍五一聽這話臉立刻紅了。“我也不要做你的管家婆呢。”
石中元原來這麼中也沒這個意思,聽劍五一提,臉也立刻紅了。
兩人都有些尷尬。
石中元乾咳了數聲道:“五兒,你早點休息。我回自己房裡了。”
石中元回到房中苦讀一夜,直到天亮時才合上眼睛睡了一會兒。
趴在桌上好一會兒石中元猛地驚醒,發現自己身上蓋了條毯子。
劍五正坐在他身後,見他起身輕聲道:“我怕你著涼。”
石中元揉著眼睛道:“五兒姑娘,是你啊。”
劍五長嘆道:“你看這些收不累麼?”
石中元搖搖自嘲道:“數千學子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我如果不努把力如何上榜。”
劍五奇道:“會試到底是什麼事啊?”
石中元笑笑:“會試一般分成三層,首先是州試,州試得中可參加省裡舉行的省試。省試在省城貢院裡舉行,三年一次,稱大比之年。省試中的叫舉人,第一名舉人叫解元。我石中元便是解元出身。”石中元拍拍胸口十分得意。“省試中舉可以參加次年的會試。沒呢。會試中的稱進士,可參加由皇帝主持的殿試,殿試又稱廷試,是給進士劃分名次的考試。甲第一名狀元,賜進士及第授從六品,第二名榜眼,賜進士及第授正七品,第三名探花,賜進士及第授正七品。你問這麼多做什麼?我還要看書,明天開試了。”
劍五聳聳肩膀道:“好吧,我不打擾你了。”
石中元將《論語…子路》又細細品味了一篇,推開窗戶,發現已是天空中繁星。他這才想到劍五竟然一天沒來找他。
正在他思索之時,只見外牆上一條人影飛過,輕輕落入院中。
石中元嚇了一跳,幾乎要驚叫出來。
這時那人影開口了:“是我!”說罷向他這個方向奔來。
石中元聽那聲音彷彿是劍五。
轉眼人影來到他窗前,果然是劍五。
石中元見她一身黑衣,神色疲憊,連忙開啟大門。
劍五進入堂中上上下下打量了石中元一番道:“你還在看書?”
“是,你上哪兒去了?”
“你關在房裡看書,我就到處轉了轉。”劍五在石中元的桌前坐了,她隨手抓起一部書衝著石中元道,“‘施諸己而不願,亦勿施於人’是什麼意思。”
“就是己所不欲,毋施於人。簡單的說呢就是自己做不到的,不要強求別人去做。”
劍五全然不顧石中元要應試,又問了幾個問題,這才住口。“我看你這幾個問題就說得不好,再看看。”說罷,拉門出去了。
石中元十分奇怪,劍五為什麼要問這些事?
科舉始於隋朝,所謂“科舉”即分科舉人之意。隋朝設定“志行修謹”和“清平幹濟”二科,選拔官吏。煬帝繼位後,因其好文學,於大業二年始試策置進士科,打破門第等級,以考試取士。
冬日原是沒有會試的,只是因為王子大婚,太宗特開了一次恩科。天一亮,石中元便頂著寒風向會試考場而去。昨夜被劍五這麼一折騰,他幾乎沒有看什麼書。
來到會場外時,已經有不少人排在門前了。考場大門兩側整齊地站了兩排衣甲鮮明的兵丁。
大門處幾名兵丁正在核對身份,同時檢查考生的身體,有時還要求考生們解衣脫鞋。
“這是什麼?”兵丁從一個青衣考生的身上插出一張紙片。
“這是家母為我求的平安符啊。”
“出去!有字的紙片一律不準帶入考場。”兩名兵丁上前將那考生架出考場,扔下臺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