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箭拔去。又替他敷上了金創藥。到當天晚上,有幾人,終因傷重不治而死,算來,雖然一干高手,逃過了此劫,但死的人,卻也佔了一半。
七煞神君嘆了一囗氣,道:“六指琴魔固然暫時被黃心直引開,但黃心直天性敦厚,必然會將天龍吟交還給他的,八龍天音的厲害,我們人人均已身受,如今我們的傷勢想要完全復原,至少也得幾個月,除了避他鋒芒之外,實無他法!”
眾人盡皆默然不語。水鏡禪師在每一個死者的身旁,低聲誦了幾句佛號。眾人便合力將已死的人,葬了起來,在他們的墳前,標明瞭姓名派別,算起來,又有幾派,根本已經沒有了高手,只怕從此以後,武林便已然沒有這些派別了。
玉面神君東方白等到將死者埋妥之後,衣袖飄瓢,一言不發,便向外掠去,七煞神君忙道:“東方兄,你上哪去?”
玉面神君東方白一聲悲嘯,道:“天涯任飄泊,海角可流蕩,譚兄,你只當我已然死在八龍天音之下便了!”譚升的心中,不禁大是傷感,嘆了一囗氣,低聲對身旁的赫青花:
“你看,全是你弄出來的事!”赫青花的面上,一直套著面具,也看不出她面上的神情來,但只聽得她一聲冷笑,道:“還要怪我?你甘願將女兒嫁給老頭子,我可不願意!”譚升道:“女兒自己願意,做父母的,卻也不能勉強她!”
赫青花“哼”地一聲,不再言語。譚升轉頭,向譚翼飛去,道:“你們兩人,若是願跟我們回火礁島去,自然最好,不願意的話,你們自己在江湖上行走,需得小心才好!”
譚翼飛在離開火礁島的時候,還只是一個小孩子,他對火礁島的印象,已經十分模糊,聽了之後,略略一想,道:“爹,我還想在江湖上,闖蕩幾年。”譚升道:“好,可是你傷勢未痊癒之前,切切不可生事,就算傷勢已痊癒,見了六指琴魔,也宜遠遠避開!”
講到此處,頓了一頓,忽然又嘆了一囗氣,道:“我知道剛才那兩句話,囑咐你,也是白話,要不然,日前你也不會下山來了。但你總要念在你父母膝下只得你們兄妹兩人,你妹……已然不知……生死,你自己尚要多多小心才好!”
七煞神君譚升講到這,想起譚月華尚在嬰兒之際,毒手羅剎赫青花便已睹氣離去,自己養羊哺乳,日夜不寢,將她養大的情形,難得她大了之後,聰明伶俐,自己每一見到她,便感到以前的辛苦,總算未曾白費,有所收穫。怎知譚月華會在情海之中覆舟,受到了這樣大的刺激。
譚升心如刀割,長嘆一聲,眼中不禁垂下了兩滴淚來。譚翼飛見了,怔了半晌,道:
“爹,你不準備去找妹妹了麼?”譚升沈聲道:“翼飛,你又不是不知你妹妹為人的,找到了她,又有什麼用?”
譚翼飛聽了,也不由得暗歎一聲,又道:“爹,媽,你們兩人,打算在火礁島上隱居,不再在武林之中行走了麼?”
七煞神君譚升道:“當然不是,我與你媽兩人,在火礁島上,準備儘自己之力,再依靠你外公遺下“魔經”為助,去專研武功,想出可以剋制八龍天音的辦法來,不幸而不能有所成,只怕不免死在八龍天音之下!唉!大劫已成,能不能挽回,實在是一點把握也沒有,只好聽天由命了?”
在他們父子兩人,話別之際,其餘人也已然大都離了開去。東方白早已走遠,華山掌火使者,已早被呂麟擊死,烈火祖師自己帶了大火把,也離了開去,水鏡禪師一面高頌佛號,一面也向青雲嶺上走去,呂麟追上丘君素,向她說明端木紅在那山洞之中,多半穴道已解,不知如何,丘君素滿面怒容,也向青雲嶺上而去。呂麟送走了丘君素,再回到原地,恰好聽得譚升父子,講起譚月華來。呂麟在一旁聽了,不由得淚如雨下,他不願被人發現自己的傷心,因此一面聽,一面又轉了面去,背對著眾人。
譚升將話講完,又叮嚀了幾句,倒反是赫青花,因為從小和小女分離,感情並不太濃,只是略為囑咐了幾句,兩人便一齊離去。譚翼飛和韓玉霞兩人,轉過身來,只見呂麟正自背對他們暗泣。
兩人心中,自然知道呂麟是為什麼傷心,對了一眼,譚翼飛輕輕一碰韓玉霞,道:“玉霞,你去勸一勸麟弟!”韓玉霞向前走出了一步,只見那柄紫金刀,被在一個新墳上,呂麟雖然將刀,還給了人家,但是此次,那人卻死於八龍天音,紫刀依然無主。
.韓玉霞身形飄動,將那柄紫金刀,取在手中,來到了呂麟的身邊,叫道:“麟弟!”
呂麟黯然道:“韓姑娘,你不用來勸我,我心中的創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