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啊,面面相覷不知道哪裡來的聲音。
“啊!”蘭姨娘忽然尖叫起來,她就那樣站著渾身顫抖,豔麗的容妝全都扭曲了,眾人一抬頭都是忍俊不禁,貂兒又來鬧場了啊……碧璽意味深長地笑了。
原本在樹上休憩的雲紋雪貂,像是閃電一樣地後腿一蹬,海棠花落了滿地,雲紋雪貂猛地竄上蘭姨娘的頭頂!
這小傢伙還是極通人性的,見是有熱鬧湊,當即就是毫不吝嗇地在蘭姨娘的頭頂上搔首弄姿娛樂大眾……此時它就是在蘭姨娘的髮髻上吱吱地嘲笑這個女人,只見小傢伙後腿一盤就是穩穩坐著,矮墩墩的身子說不出的滑稽,可那群人簡直看呆了去。小傢伙伸出前爪指著蘭姨娘,吱吱不停,笑個不停,忽然就是齜牙咧嘴,另一隻肉嘟嘟的小爪子指著天,模仿出打雷的聲音“轟!轟!”,眾人又是忍不住笑起來了,這下子誰都看懂了,貂兒是說這個女人活該天打雷劈!
它背後細細的銀色的背毛抖起來,讓人忍不住摸摸它,那柔軟無比的耳朵忽然豎起來,忽然兩隻小爪子一前一後猛地砸向蘭姨娘的頭,簡直毫無預兆!小蹲扭來扭曲,做出一個下蹲的動作,吱吱嘲笑蘭姨娘,樂得不可開支。
“阿瑾,我怎麼覺得它是在……衝蘭姨娘放屁呢?”碧璽湊近慕容瑾的耳朵,喃喃自語。
“碧璽,怎麼可以這麼不禮貌?”慕容老爺本來蠟黃的臉色好看了一點。
“貂兒這是出恭的熱身呢!”慕容瑾笑呵呵地補充道。
慕容老爺的臉色頓時烏黑起來,像是黑雲壓城,城欲摧……
“慕容瑾,你給我起來!你像話嗎,這樣對待自己的母親?我告訴你,蘭姨娘很快就是慕容家的主母了,你給我放尊重一點!”慕容老爺的聲音帶著不耐煩和高高在上的意味,緊接著貌似不經意地說:“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要整天和你妹夫一起出現,還有你身邊這個碧璽,明兒就送到漆兒那去,女兒家要維護自己的閨譽,成天和大男人混在一起成何體統!”
慕容瑾猛地抬頭,“你……你說什麼?”
“我說什麼?你的耳朵做什麼用的!我說明兒就把你身邊這個碧璽送到漆兒那去,漆兒缺個跟班的!”
慕容瑾忽然笑出了聲,全然是冷笑和嘲諷。
“爹爹啊,我還在想,你要用什麼法子,讓我把碧璽送給漆兒,竟然是這樣啊。是啊,您是一家之主,只要開個口什麼人能忤逆您的意志呢?我怎麼就沒有想到,我還想著爹爹要用什麼法子呢,是好言勸我,還是等價交換?原來,不過是直接……命令啊!”
聽到她的聲音,慕容老爺覺得心都涼了,這個孩子莫非聽見了自己和漆兒的談話?
“嫡女?庶女?爹爹當真是愛開玩笑啊……”她柔柔弱弱的聲音像是風一吹就散,忽然她的聲音猛地提高,朗聲說道:“全琅琊的父親都沒有這樣對自己的親生女兒!我不過就是乖乖地順從你的要求罷了,到頭來倒是這樣的嬌嬌女博得你的歡心!”她細長蒼白的手指猛地指向慕容漆,慕容漆有些坐立不安地望向自己的父親。
“作為我慕容家的大女兒,謙讓自己的妹妹,本就是理所應當!”慕容老爺說出這話的時候帶著一股理所當然,他不由地挺直了腰板。
“理所當然?你怎麼不理所當然去剖開自己的心,看看是不是黑得發臭的!就是陰溝裡的老鼠尚且懂得什麼是骨肉之親!”慕容瑾還沒有開口就聽見碧璽狠狠罵道。
她心裡一暖,看著少年發狠的側臉,她心裡做了個決定。
慕容瑾沉默了片刻,慢慢推開面前的桌几,跪坐在地上行了個禮,所有人都靜下來看著她,慕容老爺有些心慌。
她開始慢條斯理地沏茶,淡淡的秋海棠花的香氣瀰漫開來,慕容瑾全神貫注地在每一個動作上,漫不經心地問道:
“父親可知道,女兒花了一塊頂級帝王綠的價錢才買下了碧璽?敢問父親,漆兒妹妹可拿得出這麼多錢,從女兒這裡買走碧璽?”
在座的都是倒吸一口涼氣,帝王綠可是翡翠中的王,慕容老爺的臉色愈發不淡定了,他拿不出來……慕容瑾繼續說道,語氣不溫不火,像是小火慢燉又像是慢慢磨人的刀。
“父親,女兒是個隨遇而安的人,偏安一隅的甘棠院對女兒而言是足夠的。本來您對妹妹的承諾都可以實現,女兒即使知道了也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啊……”
“父親,你錯就錯在不該打碧璽的主意!”
慕容瑾猛然抬頭,一字一句地說出口,瞬間有一種威嚴從她稚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