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這場災難驗證了“患難見真情”這句古話。我很慶幸,我的學生在地震後的表現讓我非常驕傲。
地震發生時我還在校外,當時我一邊隨著人群往安全的地方轉移,一邊想著我班上的七八十個孩子。孩子們是否安全?有沒有被嚇著?有沒有人照顧?當時真是心急如焚。我顧不上去小學尋找我的女兒,匆匆忙忙趕回學校。讓我感動和驚喜的是,當我回到學校的時候,有孩子已經在慌亂中隨手抓起的一本書的封底上寫下了所有在校的班裡學生的名字,甚至連被家長接走的孩子的名單也做好了記錄。孩子們都整整齊齊地蹲在操場上。我感到慶幸——因為孩子們已經悄悄長大了。
晚上下起了雨,孩子們手牽著學校發的塑膠薄膜,那就是我們的“家”了。這薄膜就好似塑膠大棚,區別在於它不再是一個溫室,而是孩子們經歷風雨的開始。雖然為數不多的幾個男生為我們撐起了一片天,但一群可憐的孩子仍然抱在一起,在風雨中忍受著飢餓,一天、兩天……無助的等待。(我)看在眼中,痛在心中,唯一想做的就是怎麼才能幫助這群孩子。冒著餘震的危險,我數次和男孩子們跑回家中給孩子們去拿家裡僅有的食物和冬衣。
寒冷之後是烈日,頂著烈日,我帶著男孩子們滿大街為幾十個等待的孩子尋找食物,解決吃喝問題。在物資緊缺的條件下,每到一處都用乞求的眼神和語氣對別人說:“我是威中的老師,我班上有七八十個學生等著呢,可不可以多給一點?”如此奔波兩三天後終於為孩子們儲備到了比較充足的食物。我感到慶幸——我有這麼些勇敢的孩子緊隨左右。
烈日下,沒有聽到“大家分東西吃吧”這句話,即使再餓再渴,也沒有一個孩子自己去拿東西吃,每一個孩子都是那麼謙讓。我感到慶幸——我有這麼一群可愛的孩子。
烈日下,孩子們輪流守護著我們那可憐的“家產”,為此,有同學中暑,有同學感冒。尋找藥物又成了另一艱難的歷程。醫藥公司關門,醫院藥物控制。最後,班長楊正執拗地要回家去拿藥。無可奈何之下我陪著楊正回了他家,膽戰心驚地站在那似乎風一吹就會倒塌的樓下,焦急地看著他嘗試各種方法企圖上到六樓,因為單元門緊鎖。我站在樓下焦急地盼著孩子的出現。突然一陣狂風,房屋飄搖,我的心也隨之狂跳,大聲呼喊著楊正的名字。終於,他小小的身影終於出現了,併為大家尋得第一批藥物。我祈求,祈求上蒼保佑我所有的孩子們安康。隨後幾天,終於有了新“家”——帳篷可以遮風避雨,終於有了更多的糧食,但也還得限量,男孩子們總是先給女孩子分,經常分到最後自己就沒了。這一切我看在眼中,痛在心中。我感到慶幸——我有這麼慷慨的孩子們。
日子一天天過了,笑臉一天天多了。我感到慶幸——因為我跟我的孩子們走過了最艱難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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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的春天永駐人間
徐文蓉餘英
當長長的車隊漸行漸遠,回首往日熟悉的校園,我們只有把眼淚憋進心懷。“再見了,威中!”多想在綠草如茵的足球場再散散步,在芳香馥郁的林蔭長廊再乘乘涼,在幽雅迷人的月色校園裡再走走,甚至駐足偌大的操場再聽聽孩子們朗朗的讀書聲啊!當“威州中學”四個大字在視線裡消失,我們都堅定地說:“威州中學,永遠在我們心裡!”
人不能沒有回憶,那個慘烈的下午,讓所有汶川人終生難忘。
驕陽似火,無精打采地炙烤著大地。突然,狂風大作,飛沙走石。瞬間,天崩地坼,遠處的群山大面積垮塌,面前的教學樓東倒西歪,牆體開裂、瓷磚飛濺。當驚魂未定的師生幸運地從家裡、教室、辦公室匯聚到操場後,大家才發現,美麗的校園已風采不再。突如其來的地動山搖讓所有人都不知所措,清醒後的教師們開始清點本班人數,全校師生無一傷亡的訊息,讓每一顆忐忑的心暫趨平靜。
有一種溫暖讓人銘記
地震後的夜晚,出奇的冷。瑟瑟發抖的我,在凜冽的寒風中祈求蒼天不要吝嗇溫暖。在一旁守護學生的劉老師竟魔術般地遞來一條男式的褲子:“穿上吧,暫時避避風。”帥老師又遞來一件棉襖。接過這沉甸甸的禦寒物,我實在難以想象,劉老師在餘震不斷的雨夜是怎樣摸回漆黑的小屋,又是怎樣在被震得亂七八糟的物件中翻揀出這條褲子的;帥老師那不滿週歲的兒子更需要棉衣禦寒啊。我突然感到,有一股愛的暖流在這寒冷的夜空中湧動。把眼淚吞進肚子,穿上棉襖,套上褲子,雖然寬大卻溫暖。
有一種無畏叫“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