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抱緊自己的膝蓋都做不到。
他正思忖著自己接下來該如何是好,卻見師兄走了進來。
師兄教人按住了他的身體,緊接著,從他心口割下了一塊皮肉。
顯而易見,師尊一開始將他煉成藥人便是做這個用途的。
時辰到了,師尊與師兄齊齊撕下了假面具。
他是個蠢蛋,僅僅是些微溫情,些微關心,便心甘情願地獻上了一條胳膊,直至被搶走了餘下的那條胳膊方才醒悟。
他不死心,瞪著師兄道:“究竟有沒有那門獨門功法?”
師兄嗤笑道:“那當然……”
師兄故意吊了一會兒盛臨澤的胃口,才迤迤然地道:“那當然是騙你的,師尊從未少過左掌。”
盛臨澤瞭然地道:“是師尊授意你這麼做的罷?”
見師兄預設了,他又道:“為了讓我的效用發揮到最大,你監督我修煉,帶我去外面歷練,你當真是用心良苦。”
一提及歷練二字,他忽然想起自己曾在歷練中見過師折雲好幾回。
師折雲高潔如舊,襯得他這個入了魔道的殘廢不堪一看。
是以,每回一見到師折雲,他便落荒而逃,毋庸說與師折雲相認了。
然而,即便他對師折雲說自己是盛家村那個孩子,師折雲也不一定記得罷?
師折雲救過的人太多,他在其中並不特別。
興許對於師折雲來說,救他與救貓貓狗狗絲毫任何區別。
師兄並不否認:“被你猜中了。眼下到了至關緊要之時,師尊若能衝破瓶頸,功力便能翻上一番。”
“然後呢?然後師尊要做甚麼?”盛臨澤心中已有定論,但還是想問上一問。
“然後?”師兄陰陽怪氣地道,“然後師尊便將踏平人間,直抵觀翠山,擒拿師折雲。”
“師尊突然急於修煉,便是因為師折雲成了折雲仙尊?”見師兄不作聲,盛臨澤料想自己猜中了。
多年來,師尊追求師折雲不成,便想用強,然而,師折雲的修為與師尊不相伯仲,師尊便決定犧牲他這個弟子。
或許師尊一開始將他撿回臨天宮便是打了這個算盤的。
畢竟師尊對他說的第一句話便是誇他根骨奇佳,踏破鐵鞋,都不一定能找到像他這樣的根骨。
他當時只當師尊在誇獎他,還害羞了。
現下想起此事,他便覺得很是諷刺。
“師尊絕不可能染指折雲仙尊,即使師尊將我整個兒吞下,都不可能染指折雲仙尊,於折雲仙尊而言,師尊不過是螻蟻罷了。”
他這話惹怒了師兄,被師兄惡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面頰業已發腫了。
由於方才被師兄割了心口的一塊皮肉,傷口尚在淌血,被打了這麼一巴掌後,血淌得更厲害了。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這響聲不絕於耳。
他瞥了血潭一眼,突地望住了師兄:“師兄莫不是心悅於師尊罷?”
師兄被盛臨澤說中了心思,惱羞成怒:“你這混賬竟然敢說這麼大逆不道的話。”
“大逆不道?心悅於師尊的師兄才大逆不道罷?”盛臨澤壓低了嗓音,“師兄,我還想說一事,你且湊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