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地沒有講這個
詞。我說過的是,蘇軍開進來之後也發生了可怕的事情。
如果大家不去深究這件事,那是對的。”
他開始進行反擊:
“莫洛托夫外長說,德國人沒有能力擺脫希特勒主
義。我要請問:是誰曾經和希特勒訂過協議呢?是你們,
還是我?諸位先生勿怪我這樣說,事情並不是只有蘇俄一
國,還有一系列別的國家也是這樣。為什麼那些大國聽任
希特勒在1933 年之後變得那樣強大呢?這可是一個決定
性的問題。當我想到,譬如說,在柏林舉行的奧林匹克運
動會期間,許多大國如何向希特勒表示尊敬,請你們理
解,我為什麼要動感情了,我永遠也不會忘記,當希特勒
撕毀那些國際條約時,每一次都沒有受到制裁,這樣一
來,人們把這個傢伙在某些德國笨蛋的心目中搞成了一個
英雄,而在另一些德國人中間卻引起了絕望。人們看到—
—我從1933 年起就看到——如何讓這個傢伙爬得那麼
高,而我們,我指的是我們聯邦政府和我們議會的議員先
生們,現在卻成了所有這一切的可悲的繼承人。我們必須
努力重建德國,因為德國在戰爭中也遭受了極其重大的創
傷;我們也必須重新取得外國的信任,包括你們的信任。
我知道這是一樁困難的任務,但這一任務必須得到解
決。”關於戰俘問題,他再次作了進一步闡述道:
“我們知道有這麼一些情況,有許多作為士兵而被
俘的德國人——為數並不算少——,據說他們是在停止敵
對行動之後因犯罪而被判刑的。蘇聯人民是一個富有善心
的民族,我認為我們的人民也是一樣。因此,先生們,這
個問題對我們的人民恰恰十分重要。我們所期望的不是別
的,就是和你們共同對這個問題作一次審查。我衷心地請
求你們同我們談一談這個問題。請你們不要叫我帶著這樣
一個宣告回家去:蘇聯政府根本拒絕同我們談這個問
題!”
同時,關於德意志民主共和國政權問題,他宣告:
“莫洛托夫外長先生說過——我相信,布林加寧先生
也說過——,德國人應該自己主動重新會面。這裡有許多
道理,我完全承認。但是,先生們,我們有這樣一個看法,
德意志民主共和國政府還沒有資格能自稱是蘇佔區一千
七百萬或一千八百萬德國人的代表,因為居住在蘇佔區的
人民並不承認他們是代表。——只要我們知道什麼時候蘇
佔區的政府得到人民真正的承認,我們就會在什麼時候同
他們坐在一起。我相信,那時候德國人就會明白,他們的
任務和職責是什麼。”
“至於北大西洋公約組織,我相信,如果四大國能夠
明智地繼續談判下去,就像他們現在在日內瓦開始做的那
樣,那麼北大西洋公約組織所做的事就可以用來為歐洲集
體安全體制工作。布林加寧先生,猜想一想,我們德國人
對我們所處的地理位置非常清楚,您再也想象不出更有利
的因素,去反對有人試圖隨時在歐洲發動一場戰爭,因為
如果那樣的話,受害最大的就是我們!”
在一口氣講完了這些話之後,阿登納終於停了一停。他掃視著到場每一
個俄國人的臉,從布林加寧,赫魯曉夫到葛羅米柯、謝苗諾夫,誰也沒有說
話,也沒有再提出什麼來。赫魯曉夫的表情極其複雜,驚愕、憤怒、無奈,
什麼都有。阿登納內心湧起一種勝利的興奮。赫魯曉夫看來輕視了阿登納,
一直不相信人們對這位德意志聯邦總理的傳聞,直到這一刻他才感到這些傳
聞的真實性,直至這一刻他才感到遇到了真正的對手。阿登納表現的理智、
冷靜和充滿邏輯的講話與赫魯曉夫狂暴、嚎叫般的虛張聲勢的表演形成了鮮
明的對比。赫魯曉夫竟不敢相信他的對手已經是一位七十九歲的老人,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