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2 / 4)

任、張部長等一致認為沙飛同志幾年來為攝影工作不懈的奮鬥,開創瞭解放區的畫報工作,對革命是有貢獻的。同時養病期間,上級對他物質上的照顧、精神上的安慰是不夠的。但是今天一切都走上了正規,有了政府,一個革命軍人拿槍打人,這是軍紀所不允許的。不管他如何的有功勞,也決不能為此而姑息。如果採取寬恕、包庇的態度,馬虎處理,這對我們人民解放軍是一種侮辱。他現在已被押往石家莊華北軍大軍法處,最後處理的辦法尚未決定。按政府法令辦事,打死人是應當償命的。這點兒我們是應該有充分精神準備的。這一些動人魂魄的話,每一個字就像一粒粒的子彈射在我的心頭上。啊!親愛的沙主任啊!有什麼惡魔在支使你嗎?現在後悔是太晚了。可惡的肺菌(沙飛因肺結核病住院),讓我們兩年沒有見面了,難道1948年5月我們在阜平南灣的分手就是最後的訣別嗎?我不敢再想下去,也不敢再聽下去了,我手中的報紙不知怎麼掉到地上去了,淚水模糊了我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哭起來,畫報社同志也都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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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血將軍為愛將灑淚(3)

章文龍1980年回憶:事情出來後,邱崗曾寫申述給聶榮臻,聶說,殺人要償命。

張富雲:我們剛來醫院時,領導給我們做工作,這些日本人不是鬼子、不是敵人。日本醫護人員在和平醫院及醫大有七八十人,連家屬200人左右,他們服務好。我對日本人仇恨,不跟他們學日語。但我們知道,日本帝國主義不好,日本人民好。說沙飛狹隘民族主義,我們不明白他,我們小兵都理解黨的政策,他為什麼不能理解。當時醫療水平底,不注意人的心理狀態,津澤也沒感到沙飛有精神病,按結核治療。沙飛出事後,沒有任何人找我,問他有沒有精神病。當時沒精神病科,對不明顯的精神病不懂,後來經驗多了,他精神是不正常。

原和平醫院檢驗科化驗員王庭貴2001年回憶:審判沙飛時,軍區來一個科長還帶一個人,在軍大小禮堂開庭,法官穿軍裝,當時每科抽一人去參加。在法庭上,沙飛穿軍裝,不戴胸章,沒有帶手銬。沙飛說津澤害他,老叫他脫衣服透視,讓他感冒,他承認是有準備殺津澤的,好像殺一個日本人沒什麼。審判會時,沙飛滿不在乎。

原內科實習醫生武先民:當時結核病死亡率高,人都有恐怖感。當時聽人們說,沙飛懷疑津澤害他的理由是,我在戰場上沒有被日本人打死,你想用X光照射,慢慢把我殺死。出事後他十分鎮靜,一點也不害怕。那時影響很大,大家議論紛紛,津澤主任不是戰俘,醫術高明,日本人多,如果不殺沙飛,國際輿論也不允許,反映強烈。津澤主任對下屬、病人態度好,威信高,作風正派,技術全面,疑難病都找他治療。他是日本醫科大學畢業,老婆是小兒科醫生。(1981 年7 月,北京軍區軍事法院“沙飛案卷”摘抄)

原高幹病房醫生李蘊蘭:和平醫院和華北醫大有100多日本人。津澤夫人後改嫁裨田憲太郎,是國際上有名的病理教授。出事後,人們議論,沙飛住院時間長了,不學習,不瞭解黨的政策,所以才發生,感到惋惜。有人說他有狹隘的民族主義,他看見日本人就覺得不順眼,覺得日本人都是特務。(1981年7月 北京軍區軍事法院“沙飛案卷”摘抄 )

李洛琪:沙飛出事後開大會,曹中南政委說,沙飛出事前,叫通訊員擦槍,還試槍。我們請示軍區,發生這麼大事,我們院長、政委有責任,我們請求處分。大家議論,日本人給中國人做事,就是友人。沙飛這麼做很愚蠢,大家很奇怪、很氣憤。沙飛被押在華北軍大保衛處。李有志、奚文斌也被關在醫院的一個房子。我問其他人,當時為什麼不把沙飛的槍奪了?聽人說,沙飛說,李有志,你不許動,你動,我打死你。沙飛處決後,在和平醫院禮堂有北京來的軍法處的人宣佈。

石少華1981年回憶:沙飛出問題,我們沒預料。出事後,畫報社向政治部提了很多意見,政治部也向上提了。有兩種意見,大部分同志不同意執行極刑。後來上級決定,秘密處決。處決之後才通知我們,並通知他愛人。當時決定他的5個孩子,全由軍隊撫養成人。

高糧1980年回憶:我們最近找了聶榮臻,跟他談沙飛當時神經不正常,卻硬要按蓄謀殺人處理,這主要是張致祥寫的報告,朱德又不瞭解情況,只好批示揮淚斬馬謖。軍區給團以上幹部傳達,會場佈置的很嚴肅,鋪的白桌布有悼念之意。沙飛有病時,一封信一封信寫給軍區,大家說別理他,他神經病,到處理時就不按神經病處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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