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廣東接收銀行。我懂潮州話、廣州話,又出生在香港,總行派我去接收香港中國銀行。香港中行負責人鄭鐵如是潮汕人,以前就認識,南洋商業銀行董事長兼總經理莊世平也是老鄉,接收很順利。我後來調回廣州,先後任中國銀行廣東省分行經理、人民銀行廣東省分行副行長等職。我沒有與沙飛的父母親聯絡,我無法面對他們。
開始華北軍區政治部批示:沙飛從事革命十幾年,犯法依法處理,對子女,組織應該照顧。幾年後政治部批示:子女由母親負擔。我咬牙把孩子們都撫養大了。1950年冬大兒子參軍,他盡到長子的義務。本來我儲存了沙飛的一些遺物:他寫了一半的自傳、他年青時的相片、廣州桂林影展的專刊……文革中全毀了,當時有人貼大字報說我是反革命家屬,我很氣憤。我一生只愛沙飛,從沒想過我的生活中會有第二個男人,多年來,我的感情,我的痛苦,只能深埋在心底,我拼命地工作,把時間佔得滿滿的,沒時間去多想。
王達理:1949年底媽媽剛到北京不久,一天她很晚回來,告訴我,你爸爸出事了,他打死人了。爸爸被處決後,媽媽一週沒上班,在家整天哭,我安慰她,她上班後,再不提這件事了。政治部朱良才、張南生給媽媽寫了一封信:沙飛革命十幾年,是有貢獻的,他的子女全部由公家來撫養。這封信文革中我燒掉了。我當時在101中學讀書,1950年12月報名參軍填表時,只填媽媽情況,很快入伍,入伍後審查爸爸的事,沒問題。爸爸有一件日本軍大衣,毛領,裡面是皮毛,很漂亮,我參軍後放一個阿姨處,多年後我問她,她說改成她的衣服了。爸爸有兩個小皮包,一個是他當報務員時用的,後來專門放底片,裝魯迅底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