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鋒疾轉,飛斬李七的手腕。
駝子李七不知用了個什麼手法,雙掌迎著刀鋒只一翻一旋,十個指頭竟同時扣住了刀背,輕輕一拗,鋼刀便折成兩截。
林雪貞大驚失色,連忙擲去斷刀,轉身扭住曹樂山,揚聲喝道:“誰敢再動一動,我就先要他的命。”
曹樂山介面道:“真的嗎?我倒不相信呢!”
反手一掌,拍在林雪貞左肩上。
林雪貞被打得連轉了三個身,“蓬”然一聲摔倒地上。
到現在,她才發覺自己落在別人算計中,幾天來的躊躇滿志,全被這一掌擊成粉碎。
可惜,一切都太遲了。
她掙扎著剛站起來,又被刀疤熊三揮鞭纏住足踝,扯翻按倒,用繩子捆了個四馬攢蹄。
荷花在旁邊看得暗暗搖頭嘆氣,空自著急,卻無力相助。
曹樂山吩咐著:“把這丫頭先擱在車裡,熊老三去上游偵查一下,看這丫頭說的是不是真話。”
刀疤熊三受命去後,迎春便忙著為曹樂山解去手上布條,一面諂笑道:“老爺子真是計無空出,若非利用這丫頭帶路,還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找到霍宇寰這座秘谷哩。”
曹樂山得意地道:“更難得的是,途中這幾天時間,正好將手傷調養痊癒,就算霍宇寰現在趕回來,咱們也用不著畏懼了。”
布條解開,曹樂山雙手果然已經完好如初,絲毫看不出受傷的痕跡。
迎春道:“恭賀老爺子手傷痊癒,又得神劍,從此威鎮天下,誰是敵手?由今天起,再也不須借用那霍宇寰的名號啦!”
曹樂山也顯得睥傲不可一世的樣子,將十個手指搓得“畢剝”作響,仰面大笑。
不片刻,刀疤熊三回來稟報道:“這丫頭沒說假話,小河盡頭便是谷口,山壁上還刻著七個字。”
曹樂山道:“刻的什麼字?”
刀疤熊三道:“桃花源頭是兒家。”
曹樂山哈哈大笑道:“對極了!那地方正是他們的老家,今天就是他們回老家的日子了。”
刀疤熊三道:“不過,以屬下所見,那山谷形勢險要,易守難攻,而且,谷中好象已有準備。”
迎春吃驚道:“怎見得已有準備?”
刀疤熊三道:“我看見谷口有多人把守,兩邊山頭上也有許多婦孺和孩子,在安置擂木滾石。”
曹樂山哂道:“區區婦孺,何堪一擊?咱們儘管從從容容進去,且看誰敢螳臂擋車。”
舉手一揮,五個人重又登上馬車,沿著小河向谷口馳去。
這一次,荷花竟自動放棄了車轅位子,搶著擠進車廂,坐在林雪貞身邊……
馬車抵達小河盡頭,果見谷口並肩站著十餘名大漢,人人刀劍出鞘,似已等候許久了。
為首一人,正是無為道長,左手持著七星令牌,右手倒提長劍,厲聲道:“停車!請曹樂山下車說話!”
曹樂山不禁微微一怔,訝道:“旋風十八騎果然不簡單,訊息竟如此靈通?”
迎春低聲道:“看來他們的確早有準備,老爺子千萬不可大意。”
曹樂山冷笑道:“縱有準備,又能如何?熊老三,停車!”
刀疤熊三勒住馬韁,和駝子李七同時飛身落地,分立在車門兩側。曹樂山又對迎春道:
“帶著寶劍隨我下車,這丫頭交給荷花看管,等一會殺進山谷的時候,就拿她當先開路,叫他們不敢擅動擂木滾石。”
迎春一面答應,一面叮囑道:“荷花,留神一些,別被她逃了。”
荷花連忙點頭道:“放心吧!我會盯著她,逃不了的。”
車門啟開,迎春捧著“青虹劍”當先下車,曹樂山整一整衣衫,輕咳了一聲,才緩跨出車門。
無為道長將劍牌一合,注目問道:“閣下就是蘭州同仁堂的曹樂山嗎?”
曹樂山含笑頷首,道:“不錯,正是老朽。”
無為道長喝道:“我且問你,河間府暗算金刀許武,月窟山冒名行兇,殺害楊永祖和魏青松,保定陳家醬園的血案,還有皋蘭凌雲堡,蘭州嘯月山莊,西傾山單家牧場,萬源錢莊的賀員外……這些兇案,都是你下的毒手?”
曹樂山聳了聳肩,笑道:“虧你好記性,竟背得出這些流水賬。反正老朽也懶得核對,這些人既然不是別人殺的,就算是老朽殺的吧,你還有什麼話說的?”
無為道長怒目叱道:“你這老匹夫,殺人如麻,滿手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