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貞又道:“何況/有用的只是密函,並木是外面那層蠟丸,如今既未見到蠟丸的殘屑,足證那顆蠟丸根本就沒有破開。”
霍宇寰眼中一亮,道:“如此說來,蠟丸一定還在這屋子裡?”
林雪貞額首道:“假如我的推測不錯,應該還在.”
霍宇寰急道:“那咱們就快些找吧!蠟丸中必定有非常緊急重要的訊息,耽誤不得……”
林雪貞卻搖頭道:“且慢。這木屋雖然不大,要尋一顆小小的蠟丸,仍舊很不容易。咱們無妨先把當時情況作一番推想,然後按照清理,一步一步來判斷,這樣才能事半功倍。”
霍宇寰道:“你的意思——”
林雪貞微微一笑道:“來!咱們試試看。”
說著,將霍宇寰推到木屋進站定,又把死鴿和小刀,都塞在他手中。
霍宇寰愕然道:“這是幹什麼?”
林雪貞說道:“現在,咱們來假想一種情況,你權當自己是‘鑽天鷂子’陳煌,我就算是那名兇手。”
霍宇寰聽得如墮五里霧中,皺皺眉沒有開口。
林雪貞接著說道:“假如你收到這隻信鴿,發現鴿子腳上是紅色套管,第一件事,你會做什麼?”
霍宇寰想了想忙道:“當然是下令加強戒備,先防外人窺伺。”
林雪貞退後兩步,反手掩上木門,道:“好啦!現在屋外也已經戒備好了,然後你又如何?”
霍宇寰說道:“自然是立即剖開鴿腹,覓取蠟丸。”
林雪貞俯身拾起一顆石子,放在桌上,又道:“蠟丸也取出來了,再下一步呢介霍宇寰道:“取下套管,調化藥汁。”
林雪貞又將藥汁移到地面前,道:“藥汁調好以後,又怎麼樣?”
霍宇寰道:“割破蠟丸,取出密函……”
林雪貞突然舉手截住他的話尾,正色道:“事實上,你並沒有能將蠟丸割破。可能就在你剛要割破蠟丸的時候,屋外已經發生變故了。”
霍宇寰略一思索點頭道:“不錯,很可能,”
林雪貞道:“當你發現屋外來了強敵,你會怎麼應變?”
霍宇寰道:“當然是儘快將密函收藏起來:這碗藥汁,也不能被敵人見到……”
林雪貞急忙將石子塞給霍宇寰,緊接著問道:“藥汁可以暫時藏進抽屜裡,這顆蠟丸怎麼辦?”
霍宇寰捏著那顆石於,舉目四望,似覺無處可藏……
突然,腦際靈光一閃,一舉手,將石子投入口中。、林雪貞大喜道:“多半如此!”
兩人頓時都領悟過來,不約而同,一齊向陳一山的屍體奔去。
霍宇寰人高腿長,一個跨步,便到視窗。可是,當他一眼瞥見陳煌胸前衣襟內的一件東西時,忽然微愕地停頓下來。
林雪貞卻未留意,搶先挽手,捏開屍體的下級,同時在後心拍了一掌。
一顆蠟丸,應手滾落。
林雪貞喜孜孜抬了起來,道:“果然被咱們猜著啦。”
霍宇寰神色凝重地伸出手去,輕輕從陳煌胸衣上取下那件東西。
林雪貞見到那東西,不覺駭然一震,剎時間,滿臉喜色都變成了驚容——
那是一柄用紙剪成的“紙刀”,大小形狀,與金刀許武屍體上發現的一般無二。
慘淡的燈光,投照在霍宇寰瞼上。
霍宇寰的瞼,已變成鐵青色,兩道濃眉緊鎖,眼中閃耀著怒火。
那薄薄的“紙刀”,在他手中似乎變得重逾千斤,刀上沒有半點血跡,卻彷彿剛由他的心臟裡血淋淋地拔出來。
他一向生性豁達,然而,此刻捧著那柄“紙刀”的雙手,已忍不住在震撼,在顫抖……”
他以“紙刀”為號,用為獨門標記,只是因紙剪的刀,雖有刀的形式,並不能仗以殺人。
許多年來,旋風十八騎始終堅守戒律,從未妄殺一人,這便是“紙刀”含意的最高表現。
如今,情勢變了——“紙刀”出現處,血濺屍橫。“紙刀”。已經不再是仁慈的標誌,竟成了屠殺的表徵。
金刀許武遇害,猶可說是“嫁禍”;蘭州幾次血案,猶可說是“滅口”;然則,眼前的變故又為了什麼?
是“示威”?抑或是“挑戰”?
霍宇寰不在意“示威”,甚至願意容忍“挑戰”,但是,卻絕對不能容忍自己苦心感化的夥伴,以及自己辛苦撫養長大的孤兒,就這樣無事地被人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