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請回房休息吧,我也該去牛欄那邊瞧瞧了。”
羅永湘道:“單兄請便,我還想再坐一會兒。”
單猛也不勉強,點點頭,提著板斧大步而去。
羅永湘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中,立即起身上前,將他適才坐過的木椅附近,仔細檢查了一遍。“,
四周都是鬆軟泥地,那個被斧頭劈成的土坑足有半尺深淺,然而,椅腳著放處,卻看不見絲毫痕印。的
一個像單猛那般粗壯高大的漢子,身體當然不會如此輕,除非他的內功已練到極精純的境界。
這無異表露單家牧場中人,可能都是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
羅永湘心中疑雲更濃,躡足繞過木屋,凝目眺望,只見後山頭上一片寧靜,也不知袁大牛是否已經得手離去了?
等了一會,便悄悄退回房裡,準備略作調息。
誰知他剛躺到床上,忽然發覺頸項下面有個冷冰冰、滑膩膩的東西,正在編蠕而動。
那是一條蛇。
羅永湘不禁機伶伶地打個寒降,連忙閒住呼吸,直挺挺仰臥著,不敢移動分毫——他知道,那必定是一條毒蛇,此刻正蟄縮在枕下,尚未受到驚擾,只要自己再移動一下身子,準會被狠狠咬上一口,倒不如靜臥待機,還有一分脫險的希望。
漸漸地,他感覺那條蛇開始由枕頭下緩緩爬出來了,冷冰滑膩的身軀,從他頸旁滑過,爬向咽喉。
羅永湘心頭如小鹿般狂跳,遍體冷汗,卻只能屏息僵臥不動,眼睜睜望著屋頂,靜待那生死一發的變化。
這時候,任何一點聲音,一絲驚動,都會使羅永湘慘死在毒蛇口下。
又過了片刻,那蛇已經由衣領鑽進他的前胸。
羅永湘更緊張了。
他雖能閉住呼吸,卻無法按捺住心頭的狂跳,偏偏那蛇又正在左胸部位道巡不去,萬一被心跳的震動而激怒,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死,他並不懼怕,但像這樣躺著不動,等待死亡來臨的滋味。卻令人難以忍受。
他的身體幾乎全部癱瘓,唯一能轉動的,只有兩顆眼珠。
他真想放聲大喊,真想跳起來狂奔,甚至恨不得變成一爐火、一鍋油……索性讓自己跟那可恨的毒蛇一齊燒成灰燼,炸成焦骨。
可惜他辦不到,因為他此時早已骨軟筋酥,一絲力氣也使不出來了。
羅永湘心裡一急,更覺喉幹、舌燥,汗出如漿……頃刻間,渾身衣衫全都溼透了。
咦!奇怪得很,那蛇竟然又從衣衫內自動遊了出來,沿著枕邊婉蜒而行,似有離去之意。
現在,羅永湘才看清那是一條最毒的“竹葉青”。
蛇性喜涼畏熱,想必是適才他那一陣大汗,使它耐不住農底熾熱,才有離去的打算。
羅永湘剛鬆了一口氣,突聽“嘈”的一聲輕響,視窗忽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