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死哪去了,沒看見我都出汗了?酒精散得也快。”
“咳,你夠另類。這大冷天的,室內雖開著空調,溫度適宜也還偏低了,你居然還冒汗。”斯穎眨巴著迷醉的眼睛,絲毫不放過任何戲謔堇昔的機會,“你在緊張,‘球逢強手’,所以冒冷汗?”
“你可以多廢話幾句。”堇昔承認剛才那一盤是自己險勝拿下的,如果是處在和對方同一個境況,也喝了那麼多杯酒,也許會難以扳回一盤。接下來的第三盤,還真說不準,這得看誰的耐性高,打得謹慎。
幾分鐘內,堇昔忙手裡的技術活兒,有句沒句地和斯穎扯淡。之後,堇昔一句“看好戲。”結束掉倆人的談話,站起身來走到中場,示意一邊的裁判可以開始比賽了。
“擊球,拋硬幣。”
“擊球。”“擊球。”
裁判把一枚一塊錢的港幣別回口袋,堇昔把自己的球杆讓裁判拿著,接過姓容的男人遞過來的球杆,檢查之後沒有問題。二人在裁判的示意下開始做好準備。
倆人各持一球,在發球線後同時向對面臺邊擊球。堇昔使的力道有些大,球反彈回來碰了底臺邊又彈了出去,本以為會彈出去很遠,看清楚後相比對方一個軟力擊球反彈回滾剛越發球線還要靠近底臺邊一些。
稍作調整,也就幾秒鐘內的事。堇昔開球。開球第一杆十分關鍵,衝杆若是把握得好,或許就能把落袋的球個數提高,繼續擊球;或許還能一杆清檯,斷絕給予對方賽手任何回擊的機會;或許更甚,九號球直接進袋,the game is over。
堇昔先觀察好一號球和與它相鄰兩球的位置關係,然後回到底邊,把主球放到開球線後左側。裙襬輕飄而起,主球受力擊中一號球,菱形球團強烈散開。鵝黃色的一號球落袋,主球在其他無規則落點的綵球中居中位置。等到裁判撤了定位的三角紙帶,大致可以看到,四號,六號球呈一線在主球的左上側,且兩球相距不遠;五號,八號球在主球右下側,八號球近庫角,兩球同時與主球呈現三足鼎立之勢;三號,七號球則在右下側;而藍色的二號球落在開球區,土黃色的九號球在主球這一邊的底庫。
一開賽,交戰選手就暗自進行著防守戰,嘗試著打,保守地打。週一杆出招,將白球隱藏到二號球的後邊擋住了常規的擊打路線;容一庫解球成功,一個強烈偏右加塞,白球旋轉中藍色球險些打厚了,在右邊中袋洞口磕了兩下落網。
隨後,雙方陷入了僵局。彼方一杆出色防守,落球后沒有選擇繼續進攻;此方連攻帶防,推進一球卻無法成功過渡到下一球,只好退守防禦。在行家看來,倆人勁頭打得吃緊,連續做出了高水準的防守策略和解球技巧,卻在局外人看來顯得磨蹭,不利落。
在臺的上方區,他打了一個長球,四號球撞開了八號球,自己落袋。現在,是在下方的一個角區,五號球,九號球,主球呈三角形式,九號球靠帶,主球近袋口。
堇昔坐在椅子上用溫的溼手巾擦拭手指,手掌,也試圖平復因酒精興奮而快速跳動的心臟,雙眼緊觀球桌上的局勢。如果換她來打這一杆,也許只能保守地選擇防禦,或者是冒險反切,把五號球擊落到另一角的洞口,但總是冒險的,倘若不進球,而且主球的行進相對與九號球的位置極其微妙,萬一角度精確合適,那麼九號球就有危險,那麼這盤球就以九號球意外進袋提前結束。
險,危險,極險。
把手巾放回托盤,抬頭定睛注視著球桌上方懸掛的四頭紅玻璃燈,還好燈沿擋住了光線,沒有刺激到眼睛。腦子裡快速掠過幾條進球線路與防禦的打法。回神再看,那人一杆畢,一個十字回球,橙色的五號球與黑色的八號球連成一線,主球滾到了開球區內,靠庫有縫隙!堇昔頓時的反應就是,完全不合自己所想到的任何一種路線打法。他為什麼打出這麼一個詭異的球?
球的局勢又回到了上方。有人說,這一招奇妙,也有人迷糊,這下該怎麼著?堇昔自問,她也不知道,得再看。
喝下一杯酒,麻木了的舌頭幾乎嘗不出任何酒味,又因為鼻塞只是聞到隱約的酒氣。堇昔忽而聽到鋼琴聲,忽而又聽不到。她想找音樂傳來的方向,可是都被人擋住視線;又沒有聲音了,只從不明的方向傳來些許細微的絮語。
這時的檯面上,主球與目標球有其他花色的球擋住,進攻是必須的,而最乾脆的解法就是——扎杆跳球。但,在目標球周圍近距離有其他花色球相互牽制影響著爾後的主球行進線路,或多或少的機率,這問題倒是不大,關鍵是對主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