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釗聽完,略微思忖,隨即,抬眸看著魏啟。
魏啟面不改色,道:“世上竟然有這般卑鄙之人?小師妹,幸好你沒事。”
小小點頭,“嗯……只是,東海冤枉我是下毒的人……還要殺我……”小小看了看那些偽裝成東海弟子的男子,“幸好,他們救了我……”她含淚,道,“……東海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怎麼可能下毒……我又不是神農世家的人,怎麼會做毒藥啊……”
魏啟看著她,眼神裡帶著些許異樣,“小師妹,東海這般是非不分,你也無須為此傷心?你放心,你既然是我神霄門下,師兄就容不得有人欺負你。”
小小垂下眼睫,微帶著嘆息,道:“我有點累……”
廉釗左右的家將聞言,立刻上前,道:“左姑娘,這邊請。”
小小點點頭,跟著家將入了船艙。
待她走遠,魏啟開口,“廉公子,在下……”
“你無需向我解釋。”廉釗不待他說完,便打斷道,“只是,我再提醒你一次,做客人的,須知自重。” 他轉身正要離開,又想到這麼,自問似地說了一句,“解藥,想必在神農宗主身上吧……”
他說完,不等回答,就快步離開了。
魏啟看著他的背影,笑了起來。他搖了搖頭,輕聲道:“小師妹,你果然不是泛泛之輩……”
……
……我 是 場 景 分 割 線 = =+……
小小進了船艙,坐上床沿,靜待了一會兒。然後,一下子仰倒,在床上笑著打滾。
一想到剛才魏啟的表情,她就忍不住想笑出聲。這就叫“挑撥離間”吧!原來挑撥離間這麼歡樂啊!做壞人的感覺,果然不一樣!嗯!
她滾了一會兒,靜靜躺著,微笑。既然廉釗知道了真相,就一定會對魏啟有所防範,而解藥,不用她偷,他也會送至東海的吧。嘿嘿……就算兵不厭詐,他也一定不會傷害無辜的百姓才對。沒錯……她認識的他,絕對不會這麼做……
接下來,就是佈陣圖了。
她閉上了眼睛。佈陣圖,應該在廉釗房內。東海早有計劃,不久之後,就會安排戰船突襲,海上再次交戰,到時候局勢一亂,她便能避人耳目,偷出佈陣圖。然後,用懷中的鳴箭火信通知溫宿接應。
若是一切順利……她和廉釗,就會成為真正的敵人。而這樣,她也許就能完完全全地斷了念想,好好地在東海生活下去……也許她就能每夜安然入睡,做回原來的自己……
她這樣想著,竟慢慢睡著了。
……
小小是被嘈雜的喊殺聲吵醒的,她猛地彈起,短暫的茫然之後,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也想起了自己該做的事情。她下床,小心翼翼地推開門,走了出去。
正如計劃那般,東海突襲。戰局擾亂了防備,廉家戰船之上,忙碌一片。
小小不知道廉釗的房間是哪個,但也不難猜。無論何時,那個房間一定是守備最嚴的。不過,此時,那“最嚴”的守備,不過是兩名士兵罷了。
小小躲在轉角處,閉上眼睛,深深吐出了一口氣。她睜開眼睛,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而後,縱身而上。小小的武功不好,但輕功卻不錯。她的身法迅捷,在那兩名士兵發現示警之前,就晃到了他們身後。士兵大驚,正欲出手,卻被狠狠擊中了後頸,暈了過去。
小小搓著自己的手,皺眉嘆氣。原來打暈一個人要這麼大的力氣,出手打人自己也很痛啊!壞人不容易做啊……
她看看四下,確定無人,便將那兩名士兵拖到了僻靜角落藏好。隨後,推門進屋。
房間不大,整潔乾淨,擺設也不多。房內一角,有一張書桌,桌後,掛著一幅羊皮製的海圖,上面細細繪製著戰船的佈陣圖。
小小疾步走過去,看著那張海圖。
她伸手,輕輕撫過。羊皮製的?那就是……即便掉到海里也毀不掉吧?嘖……
她思索片刻,在桌上找了一張白紙,拿起旁邊的筆墨,迅速繪了一張圖。她正要將那白紙放入懷中,房門卻一下子被推開了。
小小一個轉身,警戒地看著來人。
“小師妹,窺視軍機,可是死罪。”魏啟含笑,開口。
小小驚懼不已,但仍鎮定道:“魏公子,你不是說我是自己人麼?難道,這裡的軍機,我不能看?”
“自己人當然可以。”魏啟慢慢走進來,“不過,小師妹啊,你是哪一邊的人,只有你自己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