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其他人出入麼?”石蜜問道。
鬼臼看了廉釗一眼,道:“沈鳶曾進去送藥,大概停留了一刻功夫。”
廉釗聽完,便開口道:“纖主,聽到這些。你對左小小的懷疑,應該可以消除了罷?”
曦遠依然皺眉,沉默不答。
廉釗道:“如今他們不是身負重傷,就是內力盡失,這裡是神農世家,又有廉家兵將鎮守,纖主大可以放心。”他說完,站了起來,“時候不早了,諸位早點休息吧。”
他說完,領著家將離開了。
曦遠目送他離開,眉頭始終深鎖。
石蜜起身,道:“纖主,依本座看,只要溫宿在這裡,左小小決不會輕舉妄動。這些始終是朝廷的事,交給廉家就是了。本座也不想再多插手。”
曦遠聽到這些話,只得微笑,“曦遠明白。”
石蜜點點頭,隨後,也帶著自己的下屬離開了。
曦遠自語,“我才不信她會那麼老實……”她轉身,吩咐道,“給我好好盯著她們,還有,廉釗那裡也一樣。”
“是。”屬下領了命令,四散離開了。
……
廉釗本是要回房休息的,半路上卻還是覺得有些擔心,便轉道去了溫宿的廂房。
屋外計程車兵看到他,行了禮。
廉釗正要進屋,那些士兵卻有些膽怯地攔住了他,道:“公子,左姑娘吩咐不讓人打擾,以免行功有差池。”
廉釗微有些失落,但還是點了頭,道:“好。”
他又吩咐了幾句,準備離開,最後,卻還是帶著留戀回頭,看著窗戶上透出的身影。
然而,只是片刻,他卻察覺了異樣。盤坐的兩個身影,想必是溫宿和洛元清,而那起手倒茶的人,該是小小。只是,不對,她的身形分明不是如此。暫且不提那優雅的行動姿態,但說個子,就不一樣。
剛才鬼臼也說了,除了沈鳶,這裡無人出入過。難道……
想到這裡,他轉了身,疾步往回走。
……
……我是代表“我是蓮子的親媽”的分割線 = =+……
小小還真沒想到,換上沈鳶的衣服,偷偷混出來,竟然這麼容易。哈,其實,偷樑換柱這招也不是很難學麼!
更讓她想不到的是,沈鳶竟然是自己人。先前,聽到沈鳶和廉釗是同行而來,她還曾擔心過。以這大小姐的純良性子,要違抗朝廷、作奸犯科,難如登天。要她欺騙廉釗,更是難上加難。但如今,她卻毫不猶豫地跟她換了衣服,還將神農世家內的地形鉅細靡遺地告訴了她。甚至還說,會聯絡曲坊接應……哇,果然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不,是女別三日。總之,實在是太震撼了……
不過,誰不會變呢。他,不是也變了很多麼?變得深沉冷淡,再不像她初識時那般親和溫暖……而她呢,也許她沒變,從頭到尾,都是反覆地利用他、欺騙他,這一次,她盜瞭解藥之後,便再也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師父說過,世上所有的東西都會變,唯一不會變的,只有記憶罷了。而今,她唯剩的這些記憶,應該夠珍藏一生了吧。
她胡思亂想了好一會兒,才驚覺還有事要做。她甩甩頭,將那些古怪的念頭拋諸腦後。隨即循著沈鳶的指示,到了神農世家的藥房。
藥房門口,守著四名神農弟子。
小小估摸著時間尚早,便找了個僻靜的角落藏身,靜靜等著動手的時機。她蹲著身子,伸出手指,嘆了口氣。
四個人?她沒受傷的時候,能打贏三個就不錯了。四個啊,怎麼可能做得到?而且,又不能驚動其他人,這個也太難了吧?偷襲的話,有四個人,也不太可能得手。
她正想著,就覺得手臂又一陣陣地酥麻起來。她不禁含淚,前途堪憂啊!!!
她開口,無聲地對自己道:“你是三絃女俠左小小,逢凶化吉,如有神助,怕什麼?”她又看看天空,“師父,你若在天有靈,一定要保佑我哪!”
她閉目,又靜等了半個時辰。這才深吸一口氣,一縱身,衝了出去。
如今,她唯一的勝算,就是那套“不得不練”的小擒拿,還有那一手點穴的功夫了。隔著衣服,她沒有把握找準穴道,但到了這個時候,也只能硬著頭皮了。
那四名弟子見到有人影閃過,立刻反應。小小出手,只襲這幾人後背的大椎穴。她身形靈巧,突襲得手,轉眼之間,已制住兩人。剩下兩人見情勢不對,準備叫人。她擒住一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