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冷寒的青光。
“你沒騙我?”齊衡抬眸,半信半疑道。
懷仁淺笑,拿起了一枚針,揮手而射,銀針激飛,釘入了臘梅樹。剎那,樹幹震動,滿樹的臘梅和雪散落。只見那銀針穿透樹幹,刺在了地上,隱隱泛著寒光。
齊衡呆住了,而後,他跑到了樹後,撿起那枚針,捧在了掌心。
“每日申時,我在這裡教你針法。”
懷仁說完,抱著小小走回了寨中。
剛進洞口,就見一大群鄉紳聚在一起,義正言辭地說著什麼。
“找到了,就是這個女人,不知廉恥,在我們書院外面賣春宮圖!”一個鄉紳一眼認出齊秀,伸手指著她,道。
眾人見狀,紛紛上前,怒斥。所用語言,刻薄至極。
寨內的婦孺皆是一臉畏怯,無人敢反駁。
“你們這些寡廉鮮恥之輩,簡直是毒瘤。今日我們一定要將你們趕出此地,以護聖賢之名!”
齊秀聽罷,跪了下去,聲淚俱下,道:“不要啊……我下次不敢了。各位大爺看在我一門孤兒寡母的面子上,放過我吧……我這就給聖人賠罪了……”
那些鄉紳並不鬆口,道:“孤兒寡母?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你們岫風寨本是強盜,打家劫舍,無惡不作!更有盜墓劣跡!天理循壞,此乃報應!怨得了誰?!”
齊秀哭道:“我不敢了……我對天發誓,再也不敢了。若是再賣這些東西,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你們放過我吧……”
她哭聲淒涼,字字懇切,樣子可憐至極。一眾鄉紳皆是年長之人,漸漸有人動容。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就饒了她這一次罷……”
“唉,盜蹠之流,所言豈能取信?今日不正視聽,他日還不知會做出什麼壞事來!”
鄉紳之內爭執不下,許久之後,終是本著孔孟之道,息事寧人。
“你們這些岫風強盜,這次就姑且放過你們。鄉里溫厚,留你們在此處,可那地賦田租,需記得按時交納!”
撂下一番狠話之後,鄉紳們才三五散去。
齊秀起身,拍拍身上的灰,抹乾眼淚,“要死……今年的地賦還差六錢呢……”
齊秀抬眸,就看到了懷仁。她沉默許久,笑了起來,道:“話說,盜蹠是誰?”
懷仁想了想,“不認識。”
齊秀嘆口氣,“那些老頭每次都放在嘴上說,好像跟他很熟似的。我還以為是名人,沒想到你也不認識。”
“方以類聚,物以群分。”懷仁說道。
齊秀皺眉,“英雄,簡單點說。”
懷仁淺笑,“他們真的很熟。”
齊秀笑了起來,不再說話。
……
入夜,齊秀抱著一大堆紙衝進了懷仁的房間。
“英雄!!!”她大呼一聲,道,“這次你要幫我啊!!!”
懷仁正在寫字,被她這麼一吼,筆尖一滑,當即寫歪。他抬眸,微怒道:“敲門!”
齊秀理直氣壯道:“江湖兒女,不拘小節。你也不是什麼黃花小夥子,不用這麼介意啦!”
他手中的筆再次一歪。他只得放下手中的活,抬頭,“你有什麼事?”
齊秀將那堆紙放到桌上,道:“今年的地租我還差六錢銀子,三天後就要交了,只有你能幫我了!”
“幫什麼?”
齊秀拿出三本春宮圖,“你照著每本畫十份吧!我一個人忙不過來啊!”
“我困了。”懷仁轉身,準備上床。
“英雄!!!你怎麼忍心啊啊啊啊啊!!!”齊秀上去,拉住他的手臂。
“你不是發了毒誓,不賣這些東西了麼?”
“哇,老天要是真有眼,早就打雷劈死我了,還等我發毒誓?”齊秀不屑,“英雄,你幫我這一次麼!好不好?”
“好!”小小從床上站起來,舉起手臂,大聲道。
“小小,你真是好孩子!”齊秀讚道。
小小笑得歡樂,睜著閃亮的眼睛,看著懷仁,“小小是好孩子!”
懷仁見狀,無奈,只得坐回了桌邊,提筆。
“英雄,你這麼畫不對。”齊秀湊過去,道。
“一模一樣,哪裡不對?”懷仁皺眉,不滿。
“沒有感情!”齊秀認真道,“你可不能小看了春宮圖啊!那一筆一劃,要有感情!要讓人一看就臉紅心跳,鼻血橫流。這可是有學問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