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伯特,對不起,我現在不想談他。”季可雲淡淡地說著。
與杜雋臣不歡而散後,她就一直試著想理清自己對他的感情,是否只是幼年記憶的延伸?還是……
“為什麼是他?”他漂亮的藍眸深深地瞅著她。
明眼人一看到她先前見到那人時的雀躍表情,便能輕易地看穿她的心思,她喜歡他,而且是打從心底喜歡他。
論長相,他自認兩人難分軒輊,但他的身份背景卻是少有人能比得上的。除非那人有什麼特別之處,否則她怎會看上那個人,而漠視其他人的追求?
“我不知道。”她也正在思索這個問題。
“你也不知道?”艾伯特沒想到竟是這個回答。
她陷入遙遠的回憶中。“嗯,我只知道自我有記憶以來,就有他的存在,他是我童年的一部分。我記得自己總喜歡黏著他,只要一天沒見到他,就會哭鬧不休。而他雖然總是臭著一張臉陪我,但只要跟他在一起,我就覺得好開心。”
“可是他並不喜歡你。”艾伯特狠心地一語道破她的隱憂,瞬間打落她臉上剛形成的笑容。
不用艾伯特點明,她自己就很清楚這個事實,他的確無心於她,否則他不會隔這麼久才來看她,也不會說出那種話來傷害她。
“夠了,艾伯特,我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讓人當面直接說出,仍然讓她覺得難堪。
艾伯特不願就此打住,他決定在她最感困惑掙扎時,一舉剷除那長達十幾年的糾葛。
“雲,聽了你剛才的話,我認為你對他並不是男女之間的情感,反而更接近兄妹之情。我覺得你應該重新審視自己的心意,不該讓兒時記憶牽絆了真正的感情。”他冷靜地分析。
她對杜雋臣多年來的念念不忘和執著,真的只是兄妹問的手足之情嗎?她不禁疑惑了。
“艾伯特,我想一個人靜靜。”她需要想想。
“那我先回飯店,明天再來看你。”見已達到預期效果,他也不再逼她,凡事要適可而止。
送走艾伯特後,季可雲神情抑鬱地回到房裡,撲倒在床上,認真想著艾伯特所說的話。
自己對杜雋臣多年來的思念和執著,難道真的只是兄妹之情嗎?那為何對季可君這個親哥哥,她反而沒有這種感覺?
那樣算得上是男女之情嗎?可她也沒有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只是很想看到他,很想待在他身旁而已,這種感覺算是愛嗎?
她從小最大的志願,就是希望自己能趕快長大與他結婚,就算是現在她也依然如此盼望著。
但,這是愛情嗎?還是充其量只能算是幼時心願的延續?
杜雋臣又是如何看待這樁婚事?從他今天的談話看起來,他似乎只把它當成一個應盡的責任和義務,並無感情的成分存在。
這樣的婚姻會幸福嗎?而這就是她想要的婚姻嗎?
為了擺脫昨天的鬱悶,季可雲帶著艾伯特作了一趟臺北巡禮。
但一路上卻不時聽到她的驚呼聲,顯然她比艾伯特更投入,沒想到這十幾年來臺北的變化這麼大!
“哇!這裡的稻田都蓋成大樓,我都認不出來了。”他們正開車來到敦南高階商圈,一棟棟櫛比鱗次的高樓大廈,看得她目不暇給。
“你好像比我還興奮。”艾伯特好笑地看著她孩子氣的反應。大都市不都是一個樣嗎?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當然,我在這裡出生,我知道它的變化有多大!”
“說的是,但我現在比較在意的是何時能吃飯?我餓壞了。”弛可憐兮兮地看著她。
她連忙低頭看手錶。“啊!對不起,我忘了時間。”
她立刻吩咐司機將他們送到一間有名的北方點心館,上星期哥哥曾買來給她品嚐過,她非常喜歡。
“我帶你去一家非常有名的餐廳,它的小籠湯包非常好吃喔!一咬下去湯汁就流出來,真是美味極了!”她活靈活現、表情十足地形容,彷彿正在享用這份美食。
“求求你,不要再說了,我現在餓得可以吞下一頭大象。”艾伯特伸手製止季可雲再繼續描述下去,否則只怕會口水流成河。
看到他那副可憐相,再加上他肚子不時傳來的咕嚕咕嚕聲,她很不給面子地笑出聲。“呵呵……”
“別笑了!”艾伯特窘得滿臉通紅,身為王子一向有人將他服侍得妥妥當當的,他從未嘗過飢餓的滋味,畢竟有誰敢讓王儲餓肚子?又不是皮在癢。
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