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把臉扭到一邊去。可是,他還是起身,朝他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鳳友哇,就一人哩?”伍經理招呼了一聲,就在屋裡四下走走,看看剩苞米,摸摸碾盤,拉一拉牲口套,好像真是來檢查鳳友的工作來的。“然而呢,這些日子咋樣?老沒空瞅瞅,也不知你小子進步沒有,啊?”他的話,沒法回答。鳳友自然就不吱聲。磨蹭了一會,伍經理就在炸油機上坐下了。抱出煙來,他抽著,大聲地咳著,問著鳳友倉房幹活累不累,過了二月二,各種工具修整得怎麼樣。鳳友有一名一句地回答了。心裡也清楚,伍經理並沒有聽他說什麼。
自從鳳友回來,這是兩人第一次直接對面。
“你想幹什麼?”鳳友的眼睛問。
“鳳友啊,過去的事,你叔真是對不起哩,真是糊塗哩。俺是讓那紀老六給騙哩,都是他乾的呀,他真是死有餘辜哩。還有那個於冒眼兒,也不是好人。唉,叔一想起來,就痛心呀。要不是他們使壞,咱能變成這樣嗎?你說說,咱前生有舍仇,今世有啥恨哪?鳳友啊,今天叔算是給你賠不是啦,你就應該原諒叔吧。”
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