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部分(2 / 4)

還可以考大學,而且,是跟她一起考!鳳友聽完了她的話,像是凍魚那樣立在她的面前,想說話,想喊叫,卻一聲也吭不出來了。紅濤沒有再表示什麼,輕輕地轉身走了出去。鳳友這才想追上去,問她到底是開玩笑,還是…還是…不可能的!

但是,第二天,鳳友真地開始在紅濤那裡看書,跟她一塊複習起來了。他還是常姨的保姆,還得每天推著輪椅各處巡視。餘下的時間,紅濤再不讓他做別的,只是坐在她的對面,做習題,看範文,討論各種歷屆高考習題集。鳳友靜不下心,因為他絕不相信以自己的身份、自己的情況,還有考大學的可能。他是逃犯,連身份證明都沒有。紅濤不理他的想法,只是有一次,在他又走神的時候,平靜地對他說:“只要你真相信自己是清白的,就可能解決你的問題。怎麼,你不相信自己嗎?”鳳友聽了,心裡一震。他感到,紅濤是在暗示,她已經有了辦法,可以為他洗雪冤情。她有什麼辦法呢?是靠她的爸爸?常書記可是個舉足輕重的人物,如果他能出面,鳳友的問題就可以重新審理,冤情大白的日子真不是做夢,他獲得合法的身份,也真是可能的了。問題是,怎麼能向常書記說這事?有誰會相信他?紅濤好像是相信了,可是,別人呢?還沒等他辯清楚,早就被投進公安局了!他想跟紅濤好好談,想知道她到底有什麼把握。但是,她作著另外一個幾何題,提出了自己的解法,讓鳳友找出另外一個證明的方式。鳳友嘆了口氣,逼著自己埋頭做了起來。

“你想考什麼專業?”她問鳳友。

“我?我…不知道。”鳳友說。

“我想考法律。”她說。

“法律?”

“是的。”她的眼睛裡,似乎有一股笑意。“我想當律師。”

在那些日子裡紅濤只跟他一塊複習,從不多說一句話,不隨便回答他的問題,如果笑一下,也是那種最淡然的笑,不多不少地表達出她對一個題目完成之後的滿意。鳳友在她眼裡,什麼都不是,僅是一個“共同複習”的。她的這種態度,讓鳳友又驚訝又傷心,覺得自己的人格在她那裡越來越少,簡直是不存在的了。他有時候要表現自己,開個玩笑,說出一個比喻,或者講一個傳說中的故事,為的是引起她對自己的刮目相看。結果是,她聽了,卻沒有反應,根本就沒有多看他一眼。常家的人都以為是鳳友在幫紅濤複習,自然都高興,沒有一點懷疑。紅濤從來不跟他們多談,鳳友的情況,只有她一人清楚。家裡人只是對李英跟紅濤突然絕交,很不理解。在飯桌上,他們想方設法地打聽,常姨更是多次聯合大姐二姐,直接到紅濤的屋裡來開談,結果,他們什麼也沒得到。紅濤根本不理她們,看著她們的眼睛,卻不跟她們說出真正的原因。常家的人對紅濤又是怕又是氣,卻誰也沒辦法。“這個小兔崽子啊,到底像誰呢?”常姨在客廳裡談到小女兒時,大發脾氣。聽者是她的女兒女婿們,自然是,誰也沒敢接她的茬兒。

鳳友對李英跟紅濤斷交,從心裡往外高興,因為,他對那個大學生從無好感,一看到他的影子便又恨又怕,更主要的是,他不願意紅濤身邊有別的什麼人。鳳友對紅濤懷著特別複雜的感情。他對自己說:“不,這決不是男女之情,因為,穎妹是我的一切,今生今世,我再不會愛第二個女人。如果我真地對哪個女孩於有了感情,也要把它深深地藏到心底,讓它更堅定我對穎妹的愛吧。”他覺得,對尼明的喜歡,是這種愛的昇華。現在,他對紅濤不敢接近,心裡也有一股熱情在湧起。那不可能是愛,甚至不像是好感。他說不上那到底是什麼,只是,他怕她,又喜歡接近她,同時,更要李英那樣的人離她遠點。他沒去想李英為什麼會跟紅濤突然吹了,“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呢?”他對自己說。

吃過午飯以後,常姨罵罵咧咧地轉過一圈,便要睡上一個長—長的“小覺”。這,正是鳳友可以用功看書的大好時機。因此,他通常在兩點鐘去紅濤那裡。今天常姨提前進入了小覺狀態,鳳友一點半鐘就沒事了,便來到了紅濤的房門前。他知道紅跟他一樣從不午休,應該正在看書。屋門開著一道縫,更使鳳友相信她正在等著他呢,便推開門,小心地走了進去。一個男人的說話,從裡面傳了出來。“我到現在都不明白,你為什麼對我這麼狠,這麼不講一點情義了。”天啊,是李英,對,正是他的聲音。紅濤沒有回答,好像,她根本就不在屋裡,雖然鳳友知道,她一定是坐在那兒,靜靜地看著李英,靜靜地聽著他說話。只聽李英又道:“你不說,難道我是傻子,就不知道嗎?自從……自從那小子來了以後,我就感覺,你對我變了。別看你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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