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建於唐朝中葉,卻沒有象中國大多數古寺名剎那樣,歷盡戰火和天災的劫難,屹立千年依然完好無損。只不過和悠久的歷史相比,這座寺院的規模並不大,佔地不過十來畝,前後五進,而且也沒有被當地政府開發成旅遊景點,連當地人也很少前來敬香禮佛。
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洪承恩獨自走上青石臺階,藉著從門縫中依稀透出的燈光,仰頭望了一眼高懸頭頂的“普渡寺”橫匾。抬手輕輕叩響了黃銅門環。
“吱呀!”
門開處,光線乍亮,一個拎著掃帚地小沙彌鑽出一隻光溜溜地腦袋,好奇地打量著面前的不速之客。
“小師父起得好早,煩你進去通報圓寂大師,就說姓洪地故人來訪。”洪承恩微笑著道。
小沙彌愣了片刻,點頭道:“施主請等一會兒,我去通報。”
不多時,小沙彌又屁顛顛地跑回來了。滿臉歡容道:“請跟我來吧,怪不得師父這麼早就叫我起來守在門口,原來在等貴客。”
伴承恩見這小沙彌模樣可愛,說話乖巧,不由生出憐愛之心,忍不住伸出手,輕輕撫摩了一下他的小扁頭,笑問道:“原來你是大師的弟子,法名叫什麼?”
“我叫慧明,是師父的入室弟子。”
伴承恩一怔。又瞥了一眼他光溜溜的小扁頭,訝道:“既然是入室弟子,怎麼還沒有受戒?”
臂明笑道:“師父說我不用受戒,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施主。快請進吧,我怕師父等久了。”
伴承恩點點頭,再不多言。亦步亦趨地跟著打著手電的慧明穿堂越舍。來到寺院西側一處小跨院中。
臂明把他領到地頭,回頭笑道:“你一個人進去吧,我要去掃地了。”接著又蹦蹦跳跳地跑開了。
四下裡一片漆黑,唯有一間廂房亮著燈,洪承恩緩步走到那扇窗下,突然間,推金山。倒玉柱。雙膝跪地,哽咽道:“大師。”
屋中傳出一聲蒼老地嘆息。彷彿從天邊傳來:“施主貴為朝廷重臣,命格貴不可言,來日必榮登大寶,九五之尊,老衲怎可受你這般大禮?”
伴承恩叩下頭去,顫聲道:“大師昔年諄諄教誨,承恩一日不敢或忘,只是有一事不明,望大師指點迷津。”
屋中靜默良久,又傳出一聲嘆息:“自古天高莫敢問,你雖是福緣深厚之人,然世間災劫重重,人事紛擾,還需你一力承擔。只盼你來日成就大業,多為黎民造福,少生妄念,老衲便銘感五內了。”
頓了頓,又道:“令郎多行不義,固然是咎由自取,然究其根源,乃是被你命相所克,昔日我不忍與你明言,如今,你當上體天心。”
伴承恩再次叩首,早已淚如雨下,悲聲道:“還望大師慈悲,指點一條明路,我兒可有救治之法?”
圓寂卻道:“因果迴圈,報應不爽,救他作甚?”
伴承恩良久無言,只默默垂淚,最後懇切道:“昨日承恩邂逅一人,棋藝超絕,當世罕見,不知大師肯否出山,與那人一較長短?”
圓寂笑道:“慧明與你有緣,你可帶他前去與那人印證一番,去吧。”
伴承恩大喜過望,忙叩頭稱謝,然而當他再次抬頭時,卻發現屋中燈已熄了。
伴承恩獨自在院中佇立良久,直到東方泛出一線魚肚白,這才轉身向院外走去,來到寺院正門邊時,竟發現慧明早已整裝待發,身上還揹著一個小小的行囊,一見他就笑得無比燦爛,拍手道:“你終於出來了,我們這就走吧,哦,好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呀。”
伴承恩一怔,脫口問道:“你從來沒出去過?”
“是呀,師父說我從小就是個孤兒,不許我出去玩,好想吃糖葫蘆哦。”慧明無比委屈地嘟著嘴道,乾淨的小臉上卻洋溢著陽光般的氣息。
不知怎的,洪承恩心底某根最柔軟的弦被撥動了,他輕輕拉起慧明的小手,笑道:“那以後我帶你出去玩,吃好多糖葫蘆。”
“真的?”
臂明一下蹦起老高,笑得合不攏嘴,捉住他的手就往門外拽:“那還等什麼,快走啊。”
兩人手攙手走出大門,守在門外地劉士林馬上迎上前來,略感訝異地瞥一眼慧明,恭敬地問道:“洪書記,下一站去哪裡?”
“回家。”
伴承恩揮揮手,意氣風發地道。
第121章 咫尺天涯
“等一下。”
當週天星快要走出門時,陸少陽在背後叫住他。
周天星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