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說不贏他的珍妮佛噘著嘴。
“我老婆喜歡就好,你的意見不值一哂。”他笑著,一手拿起拖鞋一擲——
“啊!誰偷打我……”撫撫後腦,艾瑞克嘴上咬著一根冰棒。
“挑一根紅豆的拿過來,不許偷吃。”還吃,一群不事生產的豬。
“沒了。”他趕緊三、兩口把手上剩的那根冰棒給吃光,死也不分人。
管玉坦挑眉一橫,“你把三盒的冰棒全吞了?”
“臺灣的冰太好吃,上次那個烏漆抹黑的木炭冰和黃澄澄的童屎冰都不錯,不知道可不可以打包回美國?”他指的是仙草和愛玉。
“木炭冰?童屎冰?相當有創意的說法,你等著讓人打死。”他以後要吃冰前會先考慮。
近五十坪大的房子一下子擠進他們幾人,本來稍嫌寬敞的空問頓時擁擠,再加上西方人的體型普遍高大,摩肩擦踵的情形不時發生。
因此兩位主人佔住了大位就不許人接近,空氣已經夠稀薄了,不需要再製造使用過的“臭氧”來汙染環境,人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不可否認他們帶來天大的麻煩,同時也解決不少風波,代為教訓意圖“染指”他的蜘蛛女,省得他日後還得自己出手。
但是——
不堪其擾的程度遠勝於他們所掀起的狂潮,他還算在新婚期,愛妻的情話也才釣出一句,他們偏不讓他有個安靜的獨處時間,吵吵鬧鬧地不得安寧。
吃菩薩、著菩薩,灶裡無柴燒菩薩,這幾個捧他飯碗的傢伙顯然深諳此道。
該想個辦法把他們全踢回美國,不能讓他們留在臺灣危害世人。管玉坦眯起眼打量眼前已呈現無政府狀態的亂相,心裡正思索著方法。
“德國的齊耳公司有救嗎?你們評估之後的情形如何?大概要融資多少才能紓解困境?”
此言一出,這幾個天生的工作狂立刻全動了起來,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財務損益、人工薪資、得失間的百分點差異,和東西德整合後的人力資源等等。
這一討論一發不可收拾,客廳頓成了會議室,便條紙、日曆紙滿天飛,塗塗寫寫的計畫表一張疊過一張,人人專注於研究著這件新的案子,根本無視身在何處。
先前的嘻皮笑臉、插科打諢渾然不見,只見一片嚴謹的認真神色。
“老婆,你理理我別盡顧著看書,你有沒有發現我這幾天瘦了不少?”忙死你們吧!
好用的一招,屢試不爽。
休假?
想都別想。
“我快看完了,再等一會兒,五分鐘就好。”保羅和西拉在帖撒羅尼迦講道。
“五、四、三、二、一,時間到。”他使詐的闔上書,不讓她夾入書卡作記號。
“玉坦,你……”此時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她豎直耳朵忘了要跟他說些什麼。
“怎麼了?”他的心思全放在老婆不關心他,全然無視其他雜音。
“門外有人。”她指指外面。
“我們家哪天門外面沒人,八成又是些窮極無聊的人在閒逛。”準是那些好事的記者在徘徊。
“可是敲門聲……”很大。
“別去理會,久了他們就會自討無趣的走開。”還好他有先見之明地把電鈴拆了,否則準會被吵死。
果真,敲門聲持續了一會就不再響起,只是,隨即傳來有人翻牆而入卻踢到花盆的慘叫聲。
“該死的,做賊也不打聽打聽人家在不在家……解離大哥?小葵?”
內門一拉,裡外站立的人面面相覷,各自目瞪口呆地發不出聲音,眼與眼互望。
外面的人是火大。
裡面的人則是——糗大了。
第十章
自殺?!
這個可怕的字眼讓人聽得心驚膽戰,要有多大的勇氣才能割下那一刀,將死亡看得淡如無物,拿著刀子對準跳動的腕動脈一劃。
生命何其珍貴,有多少人渴求著活下去,天天祈禱著上蒼多給一天的壽命,可是走到了終點仍得不到眷顧,抱憾的離開人世。
有人珍惜,也有人浪費,輕賤生命拿來當愛情籌碼,苦苦追求一份不屬於自己的愛。
望著生長了十九年的家,向虹兒竟近鄉情怯地不敢前進,一臉猶豫的望著家門伸不出手,無形的壓力像轉動的馬達轟轟轟,雙肩倍感沉重。
當修女多好,用不著面對眼前的難題,進退都顯得尷尬,她寧可回修道院翻翻老舊的聖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