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所未聞f這個相好是誰,這種人如何能留,當殺則殺!”
“師兄,且慢……”祖悲秋被這話嚇得出了一身冷汗,連忙阻止。誰知道鄭東霆的話音剛落,彭七突然直起腰身,一隻手從懷中翻出一把牛耳尖刀,猛地抵在鄭東霆的咽喉上,另一隻手宛若老虎鉗子般緊緊攬住他的脖子:“鄭兄所言極是,這種人當殺則殺!”
“唉,師兄,剛才他喊著要殺的那個人就是你,你怎麼還要鼓他的火啊。”祖悲秋喪氣地叫道。
“你這個混蛋!”鄭東霆被彭七勒得幾乎透不過氣來,瞪眼罵了一句,“誰叫你不早說!”接著他賠著笑轉過頭來,對彭七道,“彭老弟,冷靜點兒,郡主偷的漢子不可能是我吧?”
“不是你是誰?自從那一日擂臺上你使出‘夜落星河劍’擊敗弓天影,慧兒就再沒正眼瞧過別的男人。”彭七怒目圓睜,猶如一隻暴怒的雄獅,“一切的一切都怪你,為什麼你不要論劍第一,為什麼你不乾脆娶了已經對你傾心的慧兒,到現在,所有的事都要我來承受!”
“我有我的苦衷啊!”鄭東霆無奈地叫道。
“你一日不死,我就一日無法得到慧兒的歡心,鄭東霆,不要怪我心狠手辣,我實在是受不了這樣的生活了!”彭七手一抬,牛耳尖刀在夕陽下閃出一道豔光,就要插入鄭東霆的咽喉。
“你殺!”鄭東霆突然瞪眼大喝一聲,嚇得彭七手一揚,差點兒把刀丟在地上。
“瞧你那副熊樣子,你還是當初那個簪花騎馬、腰配七刀闖洛陽的彭七嗎?歌舒慧不喜歡你就對了他奶奶的,老子是歌舒慧老子也瞧不上你’青州彭門豪邁傳家,哪輩子生出你這麼個窩囊廢!”生死關頭,鄭東霆豁出一切,破口罵道。
他的話宛若鋼刀一般剜入彭七的心中,他拿刀的手一陣發顫,臉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了起來,滿嘴鋼牙狠狠咬在下嘴唇上,鮮血濺出,一雙虎目痴痴流出兩行淚來,淚水混著鮮血淌了下來,整個人彷彿中了邪一般怔住了。
趁他發怔的工夫,祖悲秋連忙湊到他身邊,小心翼翼地從他手裡拿開尖刀,把鄭東霆連拉帶扯地從彭七臂彎裡搶了出來。
雙手空空如也的彭七長長出了一口氣,雙膝一軟,跪倒在地,用手撐住地面,無力地說:“鄭兄教訓得是。我……我只是一”他說到這裡,用手按住額頭,一張臉漲得通紅,渾身瑟瑟發抖,彷彿有一根鋼針在刺著他的腦髓,“我只是嫉妒。嫉妒得發了瘋、發了痴、迷了心性,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沒事,沒事……”看到他痛苦的樣子,鄭東霆也是一陣同情,他一把按住彭七肩膀,用力晃了晃。
“我……我娶她的時候,是我一生中最開心的時候。我發誓一生一世對她好,和她歡歡喜喜快快樂樂過一輩子。我盡心盡力伺候她,費盡千辛萬苦討她歡心,但是她…她就連做夢都在叫著你的名字……嗚……”說到這裡,彭七彷彿崩潰了一般縮作一團,蜷在地上,頭抵著地,號啕大哭。
“兄弟,你算是痴情了。”鄭東霆看在眼裡也是一陣心悸,他緩緩蹲下身來,湊到彭七身邊,扶住他的胳膊,“但是……女人的心意……無常得很。你便是把心肝掏出來給她,她也未必念你的好。你無意中對她笑一笑,說不定她會記你一輩子。很多事情,咱們也只能隨緣分,強求不來的。江湖兒女,處得來就處,處不來,就散了吧。一廂情願的事……終是沒指望的。”
彭七抿緊嘴唇,抬起身,狠狠點了點頭,反手一把抓住鄭東霆的臂膀,用力搖了搖。兩人相視一笑,互相攙扶著站起身。見到彭七的神色緩和了下來,遠遠躲在一邊的祖悲秋這才放心走到身邊,一把握住他的衣袖:“彭兄,我看你是個專心一意的人。如果你真的愛歌舒郡主就不要輕易放棄。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我相信你和嫂夫人終會在一起幸福過日子,我當與你共勉。”
“是啊,”鄭東霆眼看自己剛剛勸彭七要看開,祖悲秋就來攪局,不由得一陣煩悶,“試試十年之後再作分曉。”
此刻的彭七似乎已經不想再提此事,他用力搖了搖頭,散去頹喪之念,勉強振奮精神問道:“鄭兄、祖兄,我從洛秋年那裡知道關中刑堂遇到太行山的圍困,就和他一起到長安來了。看你們這樣子似乎是從刑堂衝出來的?”
“正是!”祖悲秋連忙搶著說,“你們可是要去救人?其他人呢?”
聽到他的話,彭七臉色一紅,將頭擺到一旁,一副慚愧的神色:“哼,‘天下無頭’柯偃月的名頭太過響亮,雖然洛家召集了不少人,但是沒人敢率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