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也出了好幾例興奮劑事件,國際泳聯也沒有禁止中國參賽。這樣的顧慮可以打消。”
陳培德這句話讓宋衛平沒路可退了,他沉吟片刻,一字一句地說道:“陳局長,像你這樣的體育局長站出來反假球黑哨是從來沒有過的。可是從中國足協處理甲B的結果可以看出,他們不想徹底解決問題。即便有中央電視臺《新聞調查》的介入,能不能撼動中國足壇,這還是個未知數。”
陳培德說:“我們商量過了,如果能拿到證據,先向上級反映。他們要是支援的話,我們再進一步配合;他們要是拒絕的話,我們就曝光。出現什麼問題,我來承擔責任。”
“談這個問題我肯定有顧慮。我想知道,我這一腳傳球能不能構成殺機。構不成的話,我只能退回中場。”宋衛平實實在在地說。
“你這一腳傳球,能不能構成殺機,關鍵是看你的料有沒有殺傷力。如果你的料沒有殺傷力的話,我們也只能淺嘗輒止。”記者羅陳接過來宋衛平的球,傳了回去。
“把這些東西全捅出來,會令人十分震驚的。這有點兒像廈門遠華走私案,中央下了那麼大的決心,派了那麼多的人才解決。我們這幾個人肯定是不行的,”宋衛平搖了搖頭,停頓一下,又說,“對這次調查,我們會積極配合的,可以給你提供70%的內容。我們大不了今後不搞足球。應該說,中國足壇幾乎所有人都是受害者,假球、黑哨是眾人所恨的。四川綿陽俱樂部講,每一輪都有假球,我說每一輪都有一半以上的假球。做假球的有幾條線,有隊員的、俱樂部的、賭球的……甲B是這樣,甲A也是這樣。”
第二章 “甲B”為突破口(5)
“你說了那麼多,有沒有什麼數字,足壇究竟黑到什麼程度?”羅陳反叫宋衛平一板。
宋衛平已沒有了退路,也只好說下去了,“在甲B,做過裁判工作的比賽有幾十場,大約佔70%—80%。給裁判送錢有一個基數,每場6萬元,關鍵場次提高三倍至五倍。”
“你有證據嗎?”記者問道。
“給裁判送錢肯定不會有第三者在場。這樣的話,有人說給他送了錢,他就可以理直氣壯地說,這是瞎編。舉個例子,我們與中遠的一場球,在比賽中,我把那場停下來,看了裁判一眼。那個裁判是拿過我們好處的。但他的意思是,這是客場,我得照顧主隊。這一點我們也理解,但他吹給中遠的那個點球實在是太過分了。那個球中遠隊攻到禁區,我們的守門員搶先把球拿住,這應該是個好球,裁判卻判我們犯規,送給中遠一個點球。賽後,我託人帶信給他,別忘了,在杭州你得到過我們的好處,為什麼客場這樣吹?他打電話解釋。我說,電話裡不說,以後到杭州再說……我們可以找這個人。裁判吹了三四年,幾十萬、上百萬,有的幾百萬。如果要抓幾個裁判太容易了,但這涉及面太廣……我們在整個賽季22場比賽,只有幾場沒做裁判的工作,只有四分之一到三分之一場次是乾淨的。”
“11個主場,只有兩場球是乾淨的。”俱樂部總經理沈強插話說。
陳培德氣憤了,足壇怎麼會腐敗成這個樣子?
宋衛平說:“能不能我們掀桌子,讓閻世鐸來掃除垃圾?不知道他能不能下這個決心和我們一起搞。”
陳培德信心十足地說:“閻世鐸的工作我來做,我要說動他。”
陳培德對閻世鐸兩度失望,可是仍然認為閻世鐸是可以相信的。他認為閻世鐸的本質是好的,對“5·19”和“甲B五鼠案”處罰不公,那不是他有意那麼做,而是不瞭解情況,對問題缺少正確的認識。陳培德看一下表,已是22時30分,這時間給閻世鐸打電話是否合適?可是,這麼大的事情怎麼能不跟他通報?陳培德是個急性子,他起身去隔壁辦公室給閻世鐸打電話。為將閻世鐸的看法和態度準確無誤地傳達給宋衛平他們,他讓體育局辦公室主任鄭瑤過去記錄。
電話撥通了,閻世鐸很是熱情。陳培德如實通報了宋衛平的想法。閻世鐸沒有感到驚訝,冷靜地說:“既然宋衛平說他給裁判送了錢,裁判也收下了,那麼就說明俱樂部與裁判之間的交易是存在的,而且還不會是個別現象。”
陳培德為讓鄭瑤聽清對話內容,特意把閻世鐸的話重複一遍。
閻世鐸又說:“處理‘黑哨’必須有證據。只要證據充足,足協一定會按行規來處理的,決不袒護,構成犯罪的,足協會移交給總局,總局會移交給司法部門。為了讓調查能夠更好地進行,媒體在現階段不要介入。”
陳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