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部分(2 / 4)

的陌生人(5)

“我們為什麼分開?”我委婉地問道。

冬日的下午,光線非常明亮,讓克勞德臉上露出一副困惑的表情。他望著我,彷彿這是個解不開的謎,一個他冥思苦想的哲學難題。

“這就像阿道夫?德埃內裡導演的19世紀系列劇《兩個孤兒》,”他常常提到一些玄乎的東西,大聲說道,“他們想揭開自己出身的秘密。”

我們接著喝第二瓶啤酒。我把菸灰缸挪走,把信攤在桌子上,這樣我們可以一起看信。

“信上說我的,呃,我們的生母——說‘我們的’真彆扭!——非常聰明,智商高,在一所名牌中學讀書時成績出類拔萃。”我一邊同讓克勞德一起仔細閱讀這封信,一邊朗讀起來。

“她非常聰明!” 讓克勞德興奮地說道,“這倒是在預料之中!”

“她獲得了獎學金,考上了大學,但因為情感問題中途輟學,”我接著朗讀,“她曾因情感問題住院治療。”

“情感問題?” 讓克勞德問道,“是不是類似於抑鬱症之類的問題?”

“間接資料表明你母親患有精神分裂症,屬於混合型的,但後來透過藥物治療得以治癒。”

我望著讓克勞德,希望能得到他的安慰。他對我無聲的發問做出回應,握著我的手,說道:“你沒事的。”

這封信指出我生母的精神分裂症已治癒,但我知道我哥哥一直在與精神分裂症抗爭,目前還沒有能夠治癒這類疾病的靈丹妙藥——1968年當然也沒有。我不願接受對她病情所作的診斷。如今,混合型的精神分裂症或許可以準確地診斷為躁鬱症。

不過,哪怕她是瘋子天才,我也願意找到她。

我對精神病的遺傳因素很好奇,想知道這些因素對自己的情感問題有何影響。大學三年級時,我曾患有精神抑鬱症,身體衰弱,因而常常臥病在床,而且考慮過退學。我的孿生姐姐是否也得過類似疾病?倘若她真的瘋了,看到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行為舉止卻發狂的人,我能受得了嗎?看到一個陌生人體貌特徵和我一樣,卻神志不清,我擔心不能正視自己曾經差一點未能脫身的生活。

讓克勞德和我再三思忖著可能出現的各種情況。如果姐姐死了,我怎麼辦?14歲時我服用過硫磺抗生素,產生了非常嚴重的過敏反應,差一點死去。要是她對這種藥也產生類似的反應卻沒有活下來,那會怎麼樣?如果看著她就像看到自己一樣,不過她沒有那種化學燒傷造成的傷疤,我會有什麼樣的感覺呢?這一傷疤不太顯眼,但對我而言是那麼的熟悉。倘若我為情所困最終找到孿生姐姐,她卻是嬌生慣養的公主般的美國猶太人,不願和我相認,並對我多年的流浪生活嗤之以鼻,我該怎麼辦?

然而,最讓我害怕的情況莫過於她不再孤獨,過著安定的生活,身旁有心心相印的伴侶和孩子。看到她家庭幸福,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後悔選擇了一種自由自在卻很寂寞的生活。我們思考著這些情形,有時內心不安,陷入沉默。不過,我們感到慶幸的是,我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我清楚尋找孿生姐姐是個漫長而艱辛的歷程,但想到我一直感受的孤獨如今並不存在,而只是名義上的,我的內心就平靜了很多。

“這才剛剛開始。”讓克勞德說道。這的的確確是新生活的開始。不過,我內心深處一直覺得自己有個孿生姐姐。

在圖書館的一本書裡,我看到雙胞胎在母親子宮內偎依在一起的圖畫。母親懷胎6個月時,我第一次睜開眼睛,肯定會看到孿生姐姐朝後望著我。

心理學家認為,雙胞胎不僅在出生時與母親痛苦地分離,而且他們與雙胞胎同胞的聯絡也會被粗暴地割斷。他們曾經共居於母體內,關係密切,分享母體內的營養與空間。

雖然科學研究尚未證明胎兒在母體裡時是否具有意識,許多人卻聲稱他們有關於失散雙胞胎兄弟或姐妹的記憶。這可能是因為,按照研究人員的估計,12%至15%的胚胎是孿生的,但只有80分之一的孿生胚胎存活了下來。

超聲波檢測表明,母親懷孕初期,第二或第三個胚胎囊可能存活,只是到後來才消失。此時,這些胚胎可能部分地被母體或它們的孿生同胞重新吸收,也有可能完全脫落。懷孕期間,只要沒有併發症,這些被形象地稱作“消失的雙胞胎”的胚胎不會引起人們的注意,常常無影無蹤。由於雙胞胎更有可能是左撇子(20%的雙胞胎是左撇子,但總人口中只有10%至12%的人是左撇子),一些研究孿生現象的專家推測,許多左撇子是雙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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