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沒查出來,”喬接下去說,“那些問題除非醫生特別檢查,刻意尋找,否則是發現不了的。有些症狀只有蘇和我才知道,這也是我們安排紐約之行的真正原因。我在大學時的同屋,是現在全國數一數二的神經醫學專家。他安排給我做了一系列非常徹底的檢查,有些專案是相當新的。那些必須在醫院完成的檢查都是在深夜進行的,而且用的是假名。在場的醫生只是極少幾個信得過的人而已。其餘的檢查則是安排在我們下榻的沃爾多夫酒店內的一個套房裡進行。這個套房就在我們房間的隔壁。所有的檢查結果都是由這一領域的權威親自得出的,不容置疑。”他看了看凱特,又看了看威爾。“我患了老年痴呆症,現在是早期。”
威爾一直屏著呼吸,此時才急急地吐了口氣說:“喬……”
亞當斯抬手止住了他。“請讓我把話說完。我知道你的第一個問題會是,我是否該聽聽其他醫生的意見。我的這些檢查包括了三組醫生的意見。他們之間是相互獨立的,得出的結論完全相同。我確實得了老年痴呆症,情況只會越來越糟,除非我走運,得個冠心病一命嗚呼,否則我最終還將死於這種病。”
蘇?亞當斯離開視窗,回到座位上。她的眼睛紅紅的。
凱特把手放到蘇的手上。
“我和喬前面的路是很艱難的,”蘇?亞當斯說道,“我們需要你們的幫助。”
亞當斯接著說:“我知道,你的下一個問題會是,我是否該辭職?答案是否定的,我現在告訴你為什麼。昨天,在總統動身前往加利福尼亞之前,我跟他談了一次。我告訴他,我正考慮辭去副總統的職務,以便全力投入總統競選。他不置可否。你也清楚,他至今尚未承諾支援我參選總統。我們當選之前,並不是最要好的朋友或最親密的同僚。他選我做競選夥伴純粹是從實際出發。我們在許多問題上觀點一致,但也常常有很大的分歧。因此,我直截了當地問他,如果我辭職,他會選誰接我的班?”
聽到這裡,威爾已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總統對這個問題的答案。
“出乎我的意料,”亞當斯繼續說,“總統告訴我,他已預料到我會考慮辭職。他知道,只有不當副總統,我才能更經常地對他的政策發表不同的看法。結果呢,他說已慎重考慮過副總統的人選。我以為他會讓我推薦幾個人的,威爾,我準備推薦你。”
“噢,謝謝你,喬,”威爾好不容易才說了出來。
“但他並沒有讓我推薦,而是告訴我他已決定不再任命新的副總統。當然,憲法並沒有規定他必須任命新的副總統,他要那麼做也無可厚非。而且他說,只剩下一年多一點的任期,而圍繞著任命所產生的種種猜測,以及各個團體想方設法爭權奪利,都會造成太多的干擾,妨礙他在離職前解決一些更重要的問題。說實話,我認為他是對的。不過,如果我辭職,他又沒任命新的繼承人,我們就會處於一個難以接受的困境:假如總統在任期未滿之前死亡,將由眾議院議長來接任總統。”
威爾點頭表示理解。
“儘管我一向極力與眾議院議長搞好關係,而且試圖從他的立場去考慮如何處理不同的問題,但我不得不對你說,他的那些立場有的時候很反常,又總是以犧牲國家的利益為代價,去換取他的私利和黨性。所以我發誓,如果他當總統,我非得親手崩了他不可。”
總統競選(5)
威爾和凱特都笑了。
“不過,與其讓那種可能性存在,”副總統又接著說道,“倒不如我不辭職,而是以副總統的身份繼續競選總統來得更簡單些。”
威爾眨眨眼,難以置信地問:“繼續競選總統?”
亞當斯舉起了手。“別那麼緊張,威爾,我還沒瘋呢!依我的狀況,我從沒想要當選總統,而會在一個恰當的時機退出角逐。當這一時機到來時,我會把握住,但決不是現在。我目前能得到的最好的醫囑是,我的病情發展將會很緩慢,沒有任何證據顯示我不能幹完整個任期。我很想做到任期滿為止,尤其是在知道了我將永遠不能當總統之後。我認為,如果我留任,將會對很多事件產生積極的影響,尤其是下一屆國會。”
威爾不得不對自己承認確實如此。
“不過,只要我還能基本上像正常人那樣生活,我就不希望將我的病況公之於眾。那將使我對很多事件不能產生任何影響。當我在國家事務中仍可成為一股積極力量時,我不希望那樣的事發生。我在早些時候就已宣佈參加總統競選,目的是為了阻止一些其他有意參加競選的人。如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