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兩者兼而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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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心求死的敵人並不好對付,我軍雖然求勝心切,還是很費了些力氣消滅斷後的死士,這時敵人主力已經分兩路撤到比較遠了。
錦梓望著兩路敵軍沉吟了片刻。
我知道他在為難什麼。
一路前進方向要經過元輅山隘,那是錦梓跟回鶻公主約好伏擊的地方,現在公主幾萬人馬正埋伏在那裡——公主跟錦梓商量的時候,只肯做伏軍,也就是說不肯幫我們一起進攻,只肯埋伏著打落水狗。我們如果勝了她就摻一腿,否則就不管。但是我們的目的只要她不跟匈奴結盟來對付我們就不錯了,所以沒有強求——,如果我們去追擊這一隊,幾乎毫無懸念可以全殲;如果去追另一隊,則有可能我們和公主分別把兩撥敵人全部消滅,大獲全勝,也有可能一撥都滅不了,功敗垂成。
而且,我們不知道主力到底在哪支。
也不知道沮渠狐城究竟在哪支。
又是一次賭博。
果然戰爭雖然在一些方面是類似科學一樣嚴謹的東西,另一面又完全是豪賭。
我望著錦梓,他是主帥,是參賭的人,這種時候,完全應該由他來決定,我只要沉默地等著他的決定就行。
錦梓作出了決定:去追擊要經過元輅山隘的敵人。
也許是因為錦梓終究不大信任公主,也許是他不想再冒險。
可是,在很冒險地上演於千軍萬馬中取上將首級的大戲後,錦梓採取了傾向於保守的決定,這一點還是讓我覺得心裡舒服一點。
剛極易折,我並不希望錦梓是一味冒進的人。
接下來的事情並沒有太多懸念,我們會合回鶻軍,將那支敵人全殲。
這個過程,花了兩天的時間。
狐城並不在這裡,幾個他的派系的大將都不在,統領這支軍隊的,是那個曾經在我出使的時候讓我看不大順眼的猥瑣傢伙,沮渠無定生前的班底。
看來,主力也不在這一支。
不管怎麼說,我們還是取得了決定性勝利,而且殺死了對方主帥。
隊伍停下來作寫修整,確定下一步動態。
我自己更衣梳洗之後,打算去見錦梓,不料還沒到錦梓營帳,卻遇到了小皇帝,小皇帝坐在半截木樁上,低著頭似乎在垂淚。
我一驚: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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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看到小皇帝自個兒偷偷躲著哭,我一面詫異,一面也心疼起來。
自從小皇帝服毒那件事以來,我竭盡所能,並沒有讓這孩子受過半點委屈,況且之前血肉橫飛的戰場上他都興高采烈的,怎麼突然又哭呢。
我突然出現,小皇帝也來不及反應,倉促站起來,飛快擦了下臉,“沒什麼。”雖然竭力掩飾,裝作若無其事狀,但是淚痕尚在,怎樣也不可能騙過我去。
不過倔強的小男孩都不喜歡被大人發現自己哭鼻子,所以我並沒有拆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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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他的木樁上坐下來,順便拉住他的手,柔聲說:“不舒服嗎?”
“沒有。”小皇帝彆扭地轉過臉去,似乎很不自在。
“那,是發生了什麼很不好的事情嗎?”我溫柔地別過他的臉,審視著他眼睛。
小皇帝堅持了幾秒鐘的沉默,突然眼睛一紅,哭了起來。
剛才還是忍著無聲落淚,現在到了大人面前,乾脆肆意大哭。
我一邊細細問他,一邊輕拍他的背安慰。
小皇帝哭了一陣子,才一邊抽噎一邊斷斷續續說:“小安……死了……嗚……”
我愣住了,問了好半天才弄明白,原來小安是個十四歲的小男孩,本來這個年齡還不會來軍中服役,但是這孩子是個無父的孩子,父親原先也是西虎軍的一個士兵,好幾年前就戰死了,家無恆產,母親之前就隨軍,不懂得什麼謀生之道。丈夫死了之後,她只好帶著兒子仍然隨著軍隊走,幫士兵們洗衣漿補,賺點錢謀生,去年十三歲的兒子也長得有點大人樣了,亡夫的戰友們幫忙給他虛報了年齡,混到軍中吃一份餉,他母親也年紀大了,就可以回家歇著了。
我們到了這裡之後,我出使之後就失散了,錦梓則天天事務繁忙,顧不大上料理小皇帝,他就自己偷偷四處滿營亂跑,結果偶然遇到了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小安,兩個小男孩不打不相識,居然慢慢成了朋友,對於小皇帝來說,一個從小貧苦,天天為著穿衣吃飯拼命,但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