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推睡著了的嫂子,嫂子就醒了。
齊社娟在謝慶芳的耳邊只說了一句:“我和你一塊去找。”
謝慶芳一聽,立即明白了。她翻身起床,拉著齊社娟走到廚房裡,掩上房門,姑嫂倆就坐在那兒悄聲地商量著。
“能找的地方,我幾乎都找遍了,沒有頭緒。現在要再好好想想,老爺和太太到底會把東西藏在哪兒。”謝慶芳說。
齊社娟說:“我覺得,藏在大廚房裡的可能性大。”接著,把自己的分析說給謝慶芳聽。說完自己的想法,就讓謝慶芳把當年夜裡聽到老爺太太腳步聲的情況再講一遍。謝慶芳就講到那個“叫堂”把自己驚醒的事。
“到底是哪一塊‘叫堂’?”齊社娟追問道,老宅裡有好幾塊“叫堂”。
謝慶芳想想,她覺得像是從二進進入三進的那塊“叫堂”。齊社娟就提醒她,在三進到廚房的雨廊旁邊,也有一塊“叫堂”,因為那是從後花園進入齊府的必經之地。謝慶芳一想,那塊“叫堂”實際上就在自己房間後窗邊的跨院和雨廊的邊上,比從二進進入三進門前的那個“叫堂”離得近多了,驚醒自己的還是雨廊邊的這個“叫堂”的可能性大。也就是說,老爺太太藏東西的地方,還是在當年齊府大廚房裡的可能性大,社娟分析得有道理。
謝慶芳說:“社娟,那個地方我已經找了無數回了,所有地面我都用煤勾子捅過,一點跡象都沒有。我這才想到天花板,可又那麼高,我一個人實在夠不著。明天白天我們再去細看看,你聰明,也許能看出什麼頭緒來。”
齊社娟說:“如果不在大廚房,還有一個地方,那就是現在張媽住的庫房。不過庫房現在住了人,不太好找,我們還是先找廚房,實在找不著,再想辦法。好在張媽也算咱齊家半個人,家裡除了她只有一個二傻子,實在不行,給她一點錢不就行了。”
謝慶芳說:“那好,現在睡覺,養好精神,白天我還有個死鬼要照顧呢。”
兩人都回到各自房間睡覺去了。
第二天一早,成虎準備去上班,剛一開門,就看見曹老四的老婆翠蘭端著一個小板凳坐在門口。其實,二樓的廳堂只有那麼大,隔出一大部分作為成虎的家,留下的過道就很窄了。翠蘭家住二樓東廂房,成虎家的門偏向翠蘭家一邊,因此翠蘭坐在門口,就像是守在成虎家的門口。
成虎跟翠蘭點點頭,感到翠蘭好像有什麼事情要問,他帶上房門後就等著翠蘭開口。翠蘭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話說出來了。
“小成啊,聽說開發公司要把連廊、過道算到各家的頭上。我們二樓沒有連廊,只有這過道,你看該怎麼演算法?”
成虎扭頭看看二樓的過道,這過道只有一米多寬,近四米長,三分之一的部分是樓梯口,剩下約有三平方米左右供三家人進出。成虎家的門靠東開,和翠蘭家的門緊挨著,因此必然和她家有利益衝突。
成虎說:“共用過道,三家平均算吧。”
沒想到翠蘭竟然說:“我們家有五口人,三個孩子,兩個還是兒子。你和齊醫生一家只有一個人,你們讓點給我們家吧。”
看著翠蘭那糞勺子臉,成虎知道她一早就守在自己門口的用意了。雖然他已經預料到,開發公司關於連廊過道算面積的意見,將會給老宅帶來一場內訌。但他怎麼也沒想到,這麼快就“訌”到自己身上了。
更讓成虎心裡感到不舒服的是,前段時間整個老宅人都把他當做主心骨,大事小事都來向他請教,他也為大家盡心盡力。連廊過道算面積,就是他爭取來的。可沒有想到,自己為大家爭來了利益,現在卻有人以赤裸裸的方式跟他爭利益了。
成虎望著翠蘭,對這樣的人你無法再和她細談,敷衍說:“再商量吧,也不能我一個人說了算,還要聽聽齊姨的意見。”
可翠蘭竟不識相地追著問:“那你的意見呢?”
成虎不高興了,邊下樓邊說:“我現在沒考慮好。”說完,人已經到了樓下,沒聽清楚翠蘭在後面又說了一句什麼。
昨天與汪松和吃完那頓飯後,成虎心裡就一直不安,覺得別人給自己一點好處,自己就退出,實際上是把老宅裡的人對自己的尊重作價賣了。自己退出了,就把大家的事扔在一邊,不能為維護老宅人的利益出力了,成虎覺得有點說不過去。出於這樣的考慮,昨天在汪松和麵前他什麼也沒說。可今天一早翠蘭的言行讓他覺得,自己在想著大家的利益時,大家並沒有想著他。
成虎推著腳踏車往大門口走,剛一過三進的那道門,就聽到二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