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跑了好多年了,對城建系統熟透了,到時候他一定能幫忙,心情這才好了起來。
成虎正在編輯部寫稿,突然看見同月火急火燎地來找自己,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同月個子比四斤兒高,又戴著一個頭盔,急匆匆地走在前面,個子矮小的四斤兒跟在後面,整個被同月遮住了。所以當同月在走廊裡大聲喊著:“成哥,成哥,成虎哥哥。”成虎從辦公室出來時,並沒有看到四斤兒。等四斤兒從同月身後鑽出來時,他嚇了一跳,四斤兒半邊臉都破了。
原來,同月心裡急,摩托車開得很快,在報社前面拐彎的時候拐急了,一下把身後的四斤兒甩了出去,四斤兒的臉就擦破了皮。四斤兒從地上爬起來,一連聲地說:“沒事,沒事,找成虎要緊。”兩人就一先一後進了報社。
同月一見成虎就說:“成哥,快,快回去吧,家裡炸鍋了。”
四斤兒語不成句地說:“他媽的,太欺負人了。”
成虎把同月和四斤兒拉到院子裡,只說了一句話:“等我下班。”
下班後,成虎沒有回母親家吃飯,空著肚子就急匆匆地趕回老宅。
一推開大門,發現全老宅的男女老幼幾乎都在等他,從前院一直站到一進的廳堂裡。這讓成虎心裡熱乎乎的,這些無助的人,把期望全放在他的身上了,其實他也無奈呀。可是大家這樣信任他,他不能退縮。成虎走到張貼著公告的地方,把整個老宅的測量結果都看了一遍,心裡明白了,就來到一進的廳堂裡。住在一進的吳富生家、四斤兒家,都把自家的燈牽出來了。齊家破敗以後,恐怕這個一進大廳堂,從來也沒有派過這麼大的用場。
這麼多人擠在這兒,卻鴉雀無聲,平添一種悲壯的氣氛,大家都在等成虎說話。
成虎看看大家說:“開發公司要想順利地開工,就必須先做好拆遷工作。拆遷拆遷,只有把我們都遷出去了,他們才能拆。如果不能和我們簽訂好補償協議,我們能遷出去嗎?因此,他們比我們急。現在公佈的結果,這只是他們的第一步,我估計他們在投石問路,給實際結果留著空間。因此,我們要和他們談判,把實際要求告訴他們。只要大家團結,不分心,共同來維護自己的利益,我想,他們一定會讓步的。”
下面有點萬眾一心的氣氛,“我們一定要團結。”“成虎,我們聽你的。”“這是大家的共同利益,不團結就沒有力量。”
平時總在磕磕碰碰相互算計的老宅人,今天前所未有地心往一處想了。成虎一席話,讓焦躁人們的情緒穩定下來了。
杜媛媛說:“得有一個為首的和他們談,我看就請成虎代表我們吧。”
這時,張和順坐在人群的後面,他在老婆鍾貴珍的耳邊說了幾句,鍾貴珍立馬站起來說:“我看啦,先不要把成虎推出來,他是我們的主心骨,你把他推在一線,誰來指揮大家?”大家一聽就知道這是張和順的意見,鍾貴珍說不出這麼深奧的話。
杜媛媛一聽,覺得有道理,馬上說:“對對對,那麼誰來代表大家呢?”
吳富生說話了:“先不要派代表,因為還沒有到談判的階段嘛,要求開發公司來說明情況,大家都去,人多才能反映民意嘛。”
杜媛媛就說:“那總得要有一個召集人,不能事事都要小成來召集吧?”
吳富生說:“要有一個召集人,還應該有一個小組,有什麼事大家在一起先商議商議,這就是團結。然後共同向外,這就是團結的力量。但這個召集人不能是成虎,成虎是大家的主心骨,他還是公家的人。公家的人就要受公家管,園青坊畢竟是市裡的老城改造工程,和一般的房地產開發工程還不一樣,要防止到時候市裡為了趕工期,幫助開發公司一同做工作。‘老城辦’是幹什麼的?就是幹這個事的,目前他們還沒有出面,如果出面了,開口閉口都是市裡的大局,你叫成虎怎麼說話?成虎要是不聽,他們找到成虎的領導,那不就要影響成虎的進步嗎?所以,這個召集人最好不是公家的人。”吳富生一席話說得大家都直點頭。
張和順一直沒有說話,就是想說話,也是透過自己的老婆鍾貴珍。他也是公家的人。現在,吳富生把核心說出來了,大家對他刮目相看,自己也應該說說話了,在老宅人與開發公司交涉中,自己不發揮一點作用,也是不利的。他一開口就稱吳富生為“吳股長”,有一官半職的人,相互必稱職務,尤其是官職不高的人。“吳股長講得有道理,我們在商議決定時,就要考慮各種可能出現的問題,以防止被人擊破。召集人一定要有,而且還要有一個核心小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