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花錢。於是,月清想到了長江。長江每年要收多少冤魂,也不在乎多她一個。順著長江可以一直流到東海,到了東海,孩子們就找不到她了,她也算乾乾淨淨地走了。
月清為找到了最好的死法,感到一陣欣慰。
跨出家門,她轉身把門鎖上,然後又從門縫裡把鑰匙塞進去。孩子們都有家裡的鑰匙,回家會自己開門,然後看到她留下的遺書。
經過廳堂,穿過那道自己每天要經過無數次的門,進入雨廊,經過廚房,穿過那一人小巷,進入後院,看見孫拽子和綁著繃帶的趙大隊長在下棋。
月清好像看見鐵姑坐在孫拽子旁邊。
經過他們身邊時,趙大隊長還抬頭和月清打了一個招呼:“出去呀?”但也只是客套一句,接著又低頭聚精會神地下他的棋。
月清回答了一句:“是,出去了。”
也只是一句,月清跨出了老宅後院的門,然後朝著江邊頭也不回地走去。
江風吹亂了她剛剛梳順的頭髮。
月清失蹤了。邵家的三兄弟滿世界找,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兩個女兒天天哭,哭她們對不起自己苦命的媽。素梅抱著母親的枕頭,哭訴著說:“媽,要是知道你有這個想法,我就不上班了,在家陪你,女兒對不起你。你命再苦,也不應是這個結局呀,苦命的媽媽——”三兄弟順著江堤往下游找,郊區的江堤旁種滿了防洪柳,三兄弟在柳樹叢裡一棵一棵地找,希望能找到自己的母親。那一聲聲呼喚母親的聲音,讓人聽了心寒。
找了多日,仍然沒有找到月清,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月清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