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兒子離開他們的家?
冷剛的面容滑下兩道困呃難過的熱淚,誰來告訴他原因何在?
直到曙光初現,灑落道道暖陽,他仍一直僵坐在地。
撐著泛血絲的雙眼開車回大阪總部上班,他不覺自己的靈魂還在,他只是一部例行公事的機器人。一部沒了能量、快壞掉的機器人。
做了什麼事他不知道,阿昊和他說的每件事都末入他的耳,滿腦子想的仍是讓雅雅逃開他的原因。
他的樣子比昨天還糟糕,這令臣昊憂心不已,叫了他幾聲也沒回應,自己只能乾站一旁窮著急。
“牧,你還好吧?”這句話他問了不下十次。
只見他托腮思考,理都不理人。
過了許久。“阿昊,叫阿智別去臺灣了,雅雅離開我了。”平調語氣顯得毫無元氣。
臣昊瞠大眼。“嗄?”
被恆藤牧隨意丟在桌上的手機響起,臣昊見他不睬它,直接替他接起。
“喂,阿司嗎?”來電顯示是恆藤司的名字。
“呃,阿昊,是你?我大哥呢?快叫他接電話。”恆藤司大聲嚷嚷。
“牧現在心情不好,有什麼事你跟我說也可以。”
“好,那我問你也一樣,公司是不是快垮了?不然為什麼讓大嫂出來工作?”
若不是他在路上看到久美帶著一大袋的東西丟上車,鬼祟地左右看了後,才將車開上路,可疑的模樣害他以為她去會情夫而倒車跟蹤,直到溫泉屋,才發現她會見的人竟是穿著女侍服的大嫂。
朝恆藤牧用力拍肩,他手臂在空中顫抖揮舞。“大嫂?你在哪裡看到大嫂?”
恆藤牧瞠目,不敢相信他說的話。
臣昊興奮不平地捶胸順氣。“阿司,快給我地址,我和牧馬上過去。在我們到之前,請你守在門口,別讓大嫂跑了。”
恆藤牧搶過手機。“阿司,我們馬上過去,你無論如何別讓雅雅離開!”
“怎麼了?”他們的語氣讓恆藤司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
“路上再解釋。”他幾乎是用吼地說出。
“快走,別耽誤時機。”臣昊抄起桌上的車鑰匙。
伍靳雅走出溫泉屋,她已換下剛才的衣服,抱著小豆豆坐入久美的車。
地點從溫泉屋改到蘆之湯花圃,恆藤司小心翼翼地跟在久美的車後,並隨時與恆藤牧保持聯絡。
她們下車,他也跟著下車,並儘可能不讓被伍靳雅抱著的小豆豆發現。
她和久美邊走邊聊,從室外景緻區走進一座大溫室,在一處椅上坐下來,小豆豆一直喊渴。
“雅雅,我去買水。”久美站起後轉,愕然僵住。
她看到他們三個,看到臣昊朝她比閃人的手勢。
“嗯,我在這裡等你。”逗著腿上的兒子,伍靳雅未抬頭。
久美低頭看了她一眼,又瞥見臣昊的動作,她咬著唇走到他的身邊,隨著他和恆藤司離開。
“爸爸。”
“壞小孩,爸爸不在這裡。”其實她想說的是,再也沒有爸爸了。
“爸爸。”小豆豆指著身後。
她將散在頰邊的髮絲塞到耳後,它已不再是及腰的長髮。
小豆豆朝身後張開雙臂,她回過頭看那個讓兒子誤認的男子,又面無表情的掉頭,抱起兒子離開椅子。
恆藤牧跑上前,抓住她的肩膀扳向他。
“你沒看到我?”她居然對他視而不見。
伍靳雅甩開他的手,退後一步。“先生,你認錯人了。”她緊緊地抱住兒子要撲向他的身子。
“爸爸。”
“我沒認錯人,你是我的雅雅,他是我的兒子。”
她漠然地旋過身。“他不是你兒子,他叫伍楓陽,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恆藤牧握著她的雙臂搖晃。“你在說什麼?”
她甩不開他箝制的手。“請你放開我。”
“你不說清楚,我不可能放開你。”瞥見溫室內有許多人朝這裡窺看,他氣憤地抓著她的手肘走出溫室,將母子倆塞進車內,按下中控鎖。
動作不溫柔地從她懷裡抱過兒子,親著好多天沒親到的肉肉臉頰。
“爸爸、爸爸。”小豆豆在他臉上印上口水吻。
試了幾次打不開車門,她只能選擇背向他看窗外。
從後座拿出玩具轉移小豆豆的注意力,他冷著臉問:“給我離開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