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著自己的佣金。當然,買賣星際飛船不像買賣冷飲。飛船經紀人和生意人抱著很大夢想,但成交量通常不大。不過這一次,也許幾星期以後,飛船的成交量將會達到一百艘。
新船有的是文明世界銀河公司子公司銀河運輸有限公司船廠的,有的是太空工程師公司的,有的是推進器股份有限公司的,有的是阿斯庫姆父子公司的。這些企業和公司全都是貿易界的巨頭。但餡餅大家分,每個人都有生意可做。不代表生產廠家的經紀人手裡可能掌握某艘待售二手船的獨家代理權,或者知道某條線索、某個傳聞,說某某船主的船不錯,而且如果價格合適的話,船主有可能會賣掉。一個人只要把眼睛睜得大大的,把耳朵貼到地上認真聽,他就有可能交上好運,發一筆大財。現在是超越郵政通訊、花大錢購買多維空間資訊的時代,好機會稍縱即逝,所以經紀人的資訊是很值錢的。
在這裡,需要擴充套件空間的一個家庭往往有兩種選擇:或者再買一艘船,分開後變成兩戶人家,或者與另一個家庭聯手買下第三隻船,再從各自船上抽出人員到新船上去組成另外一戶新人家。單獨買船能夠帶來好名聲,有能力這麼做的家庭肯定真正的大戶人家,做生意的高手,能夠獨自負擔價格昂貴的新船,幫助他們的子女在太空中開創新事業。不過說是兩種選擇,實際上往往只有一個:那就是兩家合買一艘新船,大家分攤費用。即便如此,常常還需要第三家人擔保,用三艘船去抵押新船的貸款。
西蘇號分家已經30年了,它已經繁榮了整整三個10年,本來有能力獨自買下一艘新船。但是10年前,也就是上次聚會的時候,奶奶當了別人的第三方擔保人,與兩艘“父母”船一起,共同為一艘“新生”船作了貸款抵押。新船設宴感謝了西蘇號,然後躍遷出去,飛向黑暗的太空,不料卻一去不復返了。太空太大了,損失飛船的事時有發生。這次聚會上便安排了那艘船的紀念儀式。
西蘇為那艘損失的船付了40%費用中的三分之一,經濟上受了很大打擊。兩艘“父母”船會償還西蘇的損失——欠債總是要還的。不過上次聚會分手時,因為買新船,那兩艘“父母”船已經掏空了腰包,為了還債,它倆都已經只剩下“一堆骨頭一張皮”了。你不能向病人追討債務,只能等。
奶奶不是傻子。那兩艘“父母”船凱薩·奧古斯塔和杜邦跟西蘇號有點親戚關係,自家人當然要幫自家人一把。另外,替人擔保也是好事,一艘不願意以自己的信用替別人擔保的船將會四處碰壁。西蘇號幫了別人之後,它就可以在任何地方、向任何自由貿易船借款,而且準能成功。
但是從另一方面來說,這樣一來,自己要分家的時候,錢就不夠用了。
克勞薩船長第一天就下了船,到商船隊隊長的旗艦諾伯特·維納拜訪了一下。克勞薩的妻子留在船上,但也沒有閒著。自從繼任族長以後,她幾乎沒怎麼睡過覺。今天,她坐在自己辦公桌旁,透過市政設施機構為這次聚會安裝的可視電話與其他族長面談,送來的午餐也放在一旁,直到丈夫回來時都沒碰一下。克勞薩回來後疲憊地坐了下來,大副正在讀計算尺,核對著一個資料。見船長進來,她說:“如果是阿斯庫姆F—2級飛船,抵押借款率是50%多一點。”
“羅達,你很清楚,如果沒有人幫助,西蘇是沒有資金去另買一艘船的。”
“別急嘛,親愛的。奧古斯塔和杜邦都會與我們聯署的,這跟我們自己有現款沒什麼兩樣。”
“可他們自己都在負債,還能替我們擔保嗎?”
“真要那樣,新漢西也會一口應承的,還有——”
“羅達!在兩屆聚會以前你還年輕,不過也應該知道了,那筆債不光是漢西的,而是我們每一個人的,是全體同胞的。”
“我當你妻子的時間已經夠長的了,菲耶拉爾,別跟我搬出飛船的法律條文來。我還是那句話,新漢西會一口應承下來,因為那個秘密把我們綁在一起,這條紐帶永遠無法掙脫。不過,分期付款附加的利息也是一大筆支出。你去看過銀河蘭布達號飛船嗎?”
“沒這個必要,它的技術規格我讀過。腿勁不夠。”
“你們這些男人,叫我怎麼說好!80個標準重力加速度是‘腿勁不夠’?這種話我可不會說。”
“要是你坐在我這把能讓人愁白了頭的座椅上,你就會說它腿勁不夠了。蘭布達級飛船是為同盟國範圍內慢速運貨而設計的,這種船也只能做這種事。”
“你的看法太保守了,菲耶拉爾。”
“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