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口袋一動。索比一點也不驚慌,隨手抓住小偷的手腕,看他偷走了什麼東西。
索比先拿回自己的錢夾,這才看了看小偷。扒手是一個滿臉汙垢的小弗拉基,索比難過地想起了朱布林小偷齊吉,只不過眼前這個小孩有兩隻手罷了。“下一次你會碰上好運的,”索比安慰他,“但你的本事還沒學到家。”
那個孩子好像就要哭了。索比剛想把他放掉,轉念一想,說:“弗裡茨,檢查一下你的錢包。”弗裡茨一摸錢包,也不見了。“嘿,真他媽——”
“交出來,小夥子。”
“我沒拿!放我走吧!”
“交出來,不然我把你的頭揪下來。”
孩子交還了弗裡茨的錢包後,索比這才放掉他。弗裡茨說:“為什麼要放他?我正要找警察呢。”
“何必呢。”
“啊?說得也是。”
“我以前學過這一行,他們也不容易。”
“你?別開破玩笑了,索比。”
“你還記得我以前是弗拉基,一個要飯的孩子嗎?這孩子想在我這兒均貧富,笨手笨腳的,勾得我想家了。弗裡茨,你是知道我是從哪裡來的。我只是一個要飯的,也做過小偷。”
“可別讓母親知道這件事情。”
“我不會告訴她的。但我就是我,我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人,我不想忘掉那一切。我沒真正學過偷竊技術,但我是一個好乞丐,因為我得到了跛子巴斯利姆、我的老爹最好的教育。我一點沒有因為他而感到羞恥。西蘇的所有法規都不會使我感到羞恥。”
“我也不想讓你感到羞愧。”弗裡茨平靜地說。
兩人繼續走著,一邊逛,一邊觀看人群和種種有趣的東西。過了一會兒,索比說:“我們要不要試試輪盤賭?我知道竅門。”
弗裡茨搖了搖頭,說:“你看那些獎品都是什麼玩意兒,沒意思。”
“好吧。其實我只是對他們在賭博中怎麼做手腳感興趣。”
“索比——”
“怎麼啦?為什麼那麼嚴肅?”
“你知道真正的跛子巴斯利姆是怎樣一個人嗎?”
索比想了一想,說:“他就是我的老爹。要是他想讓我知道什麼,他早就告訴我了。”
“唔……我想也是。”
“難道你知道什麼?”
“知道一點兒。”
“嗯,我還真想知道一件事,到底是一筆什麼債,能讓奶奶心甘情願地收養我?”
“嗯,‘我已經說得夠多的了’。”
“你一定知道。”
“哦,該死的,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不過在這次聚會上,你馬上就可以知道了。”
“別打岔,弗裡茨。”
“嗯……你聽著,巴斯利姆不完全是個乞丐。”
“這我早就看出來了。”
“他是什麼人,我是不能講的。同胞們有許多人都知道他的事,但從來保守機密,多年沒有說出去。也沒人告訴我,說可以把那件事情講出來。但是,同胞之中,有一件事不是秘密……嗯,現在你也是同胞中的一員了。好吧。很久以前,巴斯利姆曾經救過一個家庭,大家永遠不會忘記那件事。那個家庭便是漢西家,現在是……新漢西家了,它就在那邊,就是上面畫著盾牌的那戶人家。我不能再講什麼了,有一條禁令。那件事太丟人了,所以我們從來不提它。我已經說得夠多的了。但是你可以到新漢西去,請求查閱一下他們從前的飛行日誌。只要你證明自己跟巴斯利姆有關,他們就不能拒絕你。但是以後,他們族長也許會躲進自己船艙裡,哭個死去活來。”
“嗯……能讓一個當族長的哭成那樣,那種事,我看我還是別打聽了。弗裡茨,咱們還是來試試過山車吧。”他們坐了上去——當速度超過光速、加速度大於100時,索比感到未免過分刺激了。他差點兒把中飯吐出來。
大聚會雖然很有趣,而且可以增進友誼,但它還有其他重要目的。除了葬禮、悼念失去的飛船、婚禮、交換女孩以外,還有許多生意上的大事,會對整個同胞產生影響。其中最重要的莫過於買飛船了。在已探明的銀河系中,赫卡特的船塢要算最好的。大家知道男人和女人結婚會生孩子,船也一樣,也會“生”小船。西蘇號上的人太多了,再加上船上堆滿了鈾和釷,所以該分家了。在所有貿易家庭中,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家庭也有同樣需要,必須做一筆以財富換生存空間的交易。所以,弗拉基飛船經紀人四處活動,心裡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