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了揉鼻子,問:“他呢?怎麼了?”
“喝多了,耍酒瘋呢。不讓人靠近。”韓正指了指臥室,那是她以前住過的地方,“老闆心情不好就回到這裡。一個人喝悶酒。”
“你還讓他喝酒?他身體不好!”慕清顏跟韓正喊。
韓正無奈一攤手,“我管不了。我一勸他,他就要把我派到非洲去。我可不想去那鳥不拉屎受罪。只好讓你來了。”
慕清顏連拖鞋也沒換,直接往臥室走。
“二小姐,那我走了。米麵油廚房裡都有。”
“你開車也小心。”她走了幾步,又轉身,直接進廚房,翻出蜂蜜沏了一杯甜水。
端著杯子進了臥室,寬大的床上四仰八紮躺著一個大男人,衣服扯得皺皺巴巴,房間裡酒氣熏天,聯想起剛剛在廚房見到一片狼藉的樣子,可想而知他喝了多少酒。
臥室拉著厚重的窗簾,她放下杯子,嘩嘩兩聲將窗簾拉開,又開啟一扇窗子,讓午後的暖陽進來。房間裡的酒氣頓時散去很多。
“來,喝水。”她來到床邊,試著將他扶起來。
“滾!”嚴謹一揮胳膊將她打了個趔趄,“你是男人嗎?磨磨唧唧的,我給你派非洲去開拓市場……”
他閉著眼睛,嘟嘟噥噥說。
慕清顏笑出聲來,伸手拍了拍他臉頰,“我不是男人,是女人!”
“女人也滾!”感覺有人拍打自己臉,他皺著眉很不耐煩,“別碰我,我有顏顏,你們都別碰我。顏顏,顏顏……”
慕清顏低頭;望著床上雙目緊閉,蹙著眉頭的男人,疼惜泛上心頭。
就在她想搬他起來的時候,有人敲門。
不知是誰,她小心謹慎透過貓眼一看,是韓正。
開啟門,韓正也沒進屋,就站在那裡說道:“二小姐,剛才太著急,有幾句話忘說了。”
“進來說。”見他一臉鄭重,她欠身讓他進來。
韓正搖搖頭。“我馬上就走。記得夫人去世
三天時,我開車送你和孩子回旅館。當時,你問我,你姐姐有沒有什麼交代?”
慕清顏點點頭。那時,她就懷疑姐姐的車禍蹊蹺,所以那麼問他。
“二小姐,我沒跟你說實話,夫人在臨終時說了好多話。當時,老闆將她抱在懷裡,我在一邊聽得真真切切。夫人,不,你姐姐其中說過,讓老闆把你娶回家,一是為了更好照顧孩子,另一個是你的性子很適合豪門生活,能輔佐老闆的事業,另外,你們很般配。
老闆什麼都答應了,就這件事他不答應。他說婚姻不是兒戲。
你姐臨終一直睜著眼。見她無法瞑目,老闆哭了,‘說,好,我答應你。如果清顏不嫌我,我就娶她。’之後,你姐才緩緩合上眼。
這些事,老闆一直讓我保密,不許透露出半分。其實,你們的事現在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在我們看來,你們就是一對,就是一家人。為什麼還要彼此折磨呢?我想,老闆一定沒把你姐的遺言告訴你。他就是那樣的人,什麼事都埋在肚子裡。
這麼多年,他獨身一人在商場上拼搏廝殺,沒有兄弟姐妹的扶持,就連父親也是擺設。何其悲壯?
你沒看見他鬢角都有白頭髮了嗎?他才多大?正當青春年少,才三十六歲,人生最好的年華。可是,他不但身體累,心也累。在外勾心鬥角爾虞我詐,他應該應付自如。可回到家裡,若是你再不體諒他,他的心該多難受?”
送走韓正,慕清顏靠在門板上半晌才回過神來。眼圈滾燙。
換上拖鞋,她快步進了臥室。屋子裡的空氣清新許多,悄悄關上窗,又給他換了一杯蜂蜜水。
嚴謹似乎很難受,不停在床上翻騰。
“嚴謹,嚴謹,是不是要吐?”
嚴謹悶悶哼了一聲。慕清顏急忙跑進浴室,端出個臉盆。
“來,起來!”她氣喘吁吁把比她沉一半兒的男人扶起,摁著他頭探出床鋪,還未擺好姿勢,“哇”的一口,醉酒的人就吐了出來。
房間裡頓時瀰漫開酸腐味道。
等他吐夠了,慕清顏灌他喝下去一口水,讓他漱口。
吐過了,嚴謹似乎清醒許多,眼神熠熠生光,驚喜喊:“顏顏!”說著,就要伸手撲過來。
“別動!”她過去強行將他按倒,“把水喝了。嚴謹很聽話,接過杯子,咕嘟咕嘟喝個精光,目光一直透過杯沿盯著她,怕一眨眼她就消失。
喝完水,大手還攥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