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皺皺的衣兜中掏出十八錢,遞給兒:“明兒,這是入秋後節下來的銅錢,你去東大街看看吧,如果不夠的話,就回來拿那年錢去買了再說。”
阿明接過銅錢,安慰道:“孃親不用擔心,孩兒聽說東大街的四海書屋年前好像在處理舊貨,我去看看也許會有舊筆賣,到時選支好用的。”
他知道雖然才領回貫錢,但母親是根本不敢亂用的,自己前一陣生病,母親還找另外幾個下人借過錢,這貫錢大部分都是要用來還債的。
阿明沒有直接去離開府邸,而是先到了馬管事那裡,拿了出門的牌,才向大門走去。
門房驗過出門牌後,方揮了揮手,示意他快去快回。
阿明向門房拱手行了一禮後,方邁出了宇府的大門。
望了望頭頂的陽光,阿明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心中亦是感觸萬分……
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而是半年前從一千四多年後的中國穿越來的,靈魂附身在了大隋一個病得快死的十二歲少年身上。
這少年叫宇明,是隋朝左翎衛大將軍,許國公宇述的孫,當朝僕少卿宇化及的次。他還有一個哥哥和一個妹妹。
原本以他爺爺和父親的身份官職,應該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但偏偏他的身份十分特殊和尷尬。
因為他不是宇化及的正妻或者侍妾所生,而是宇化及一次酒後亂性,弓雖。暴了府內一名叫蕭婉君的丫環後,種下的結果。
在隋朝這個門閥和士族勢力最強大的時代,對於一個人的出身是非常講究的。
宇化及的父親宇述,不但是當朝左翎衛大將軍,封爵許國公,更是關隴門閥中的最大家族宇閥家主。所以,象他們這種門閥貴族,對於身份等級、婚喪嫁娶方面的規矩,比一般的家庭更為嚴格。
宇明的母親蕭婉君,由於是官奴身份,身份低微,姿色平庸。所以,根本不可能被宇化及納為側室。
而且,由於宇化及的正妻元氏是個善妒的女人,見蕭婉君只被宇化及寵幸了一次,就生下了兒,心中亦是忌恨無比,尤其擔心其威脅自己的兒宇成都地位,對蕭婉君和宇明一直進行打壓和虐待。
他們母倆在宇家的地位為低下,日常生活跟府中僕傭幾乎沒有分明。
蕭婉君原本在府上是做一些針線雜活,一個月有一貫工錢。在生下宇明後,元氏作為正妻,掌管宇化及這一房的財權,便又下令每月多撥了一貫錢給她,做為養活宇明的生活費。這樣一來,她們母每個月便有兩貫錢可用了。
可是,府中知道此事的所有僕役都為他們鳴不平。
宇家的孫中,就算是最偏遠的旁系,地位最低的庶,一個月也有十貫銅錢。更何況宇明還是家主宇述的親孫,嫡長宇化及的親,才只發放這點生活費,明顯就是在欺負人嘛。
但蕭婉君卻並沒有計較多,她依然默不作聲地接受了這一現實。或許在她看來,一個月兩貫錢,已經足夠她和兒生活了。
這些不公平的待遇都是宇化及的正妻元氏,惡意操縱的結果,如若不是多少顧及宇化及的面,怕此事鬧開了不好看。元氏還嫌一個月給她們母兩貫銅錢多了呢。
宇明在這種情況下,日自然也不會好過。從獲取的記憶中得知:他從小到大真是吃盡了苦頭,就算是尋常家僕的孩,也沒他這般受苦受難。
明明有父親,還是宇家的嫡長血脈,卻從沒有下人叫過他少爺。
明明生在權貴家族,卻從小吃不飽穿不暖,只因宇化及生怕被人知道他是自己的私生,汙了自己的名聲,影響自己在朝中的前程,從來沒有看望過他們母。
半年前,宇明因幫府中的另一個叫宇傑的孩搗鳥蛋,結果從樹上掉下來,落到了水池中,害得生了一場重病,生命垂危。
但饒是如此,宇化及也是對他不聞不問,毫不理睬,就象宇明不是自己的兒一樣。
蕭婉君不得不到府外去,苦苦哀求濟善堂一個醫術高明的大夫醫治,卻因付不起診費被趕了出來。
爾後,她只好找了一名落泊的普通郎中醫治。此人醫術雖不高明,卻還算盡心盡力,全心醫治之下,總算勉強保住了宇明的小命。但離完全治好,卻也差之甚遠。
按那郎中的說法,要想完全根治,需要服食大量滋補藥物。而購買這些藥物的鉅額錢財,又豈是蕭婉君負擔得起的。
好在她為求治的決心感動了府內的馬管事,他替蕭婉君又找了一個縫補衣服的差事,這樣便能在家裡做工,可一邊縫補衣物,一邊還能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