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摸摸我的頭髮,它們輕度燒焦了,所以才那麼整齊。”
然後,希特勒輕鬆自如地跟我解釋暗殺是如何發生的。一開始他還以為炸彈是從窗外丟進來的,“我的運氣出奇地好。”他對我說,“是會議桌那隻笨重的桌腳擋住了飛向我的炸彈碎片,那隻公文包放在桌腳的另一面,坐在我旁邊做會議記錄的速記員兩條腿都炸飛了。我的運氣真好!假如爆炸發生在掩體的大廳裡,而不是在木板房裡,我相信所有的與會者都會送命。奇怪的是,一段時間以來,我都有一種預感,覺得有什麼特別嚴重的事件要發生。我感覺到有一個危險在我頭頂上盤旋,我已經下令加強警戒,你還記得嗎?”
實際上,在7月19日這一天,希特勒在我看來顯得非常憂慮和緊張。當我問他為什麼如此憂心忡忡時,他回答說:“我希望我不會發生任何不測。”一陣沉默之後,他又說:“如果現在有某件令人討厭的事情發生,那會叫人無法忍受。我可不能病倒,德國的處境非常艱難,沒有人能替代我。”
希特勒要我去看看那間發生爆炸的會議室,把爆炸後他制服裡倖存的東西拿回來。褲子已經被撕成碎片,只有皮帶還系在上面。在制服的背面,有一大塊布被炸掉了。希特勒把這件制服當成是勝利的紀念品,派人把它送到伯格霍夫別墅,下令讓布勞恩小姐好好地儲存起來。
他還跟我描述了爆炸發生後僕人們的反應。他的膳食總管朗格氣得發狂,而他的貼身僕人哈恩特則被嚇得嚎啕大哭起來。
墨索里尼預定在7月20號下午到訪。我以為希特勒聽到我提出的建議後,會推遲會見的時間,但讓我吃驚的是,他態度激烈地回答說:“那不行,不能迴避!我必須見他。你想想,外國的宣傳只會幸災樂禍地散佈最卑鄙的謊言。”
我們用完午餐後,希特勒馬上請墨索里尼來他的辦公室。簡短地交談之後,希特勒把他帶到爆炸發生的那間木屋,把事情的經過詳細地告訴了他。
在此期間,暗殺的製造者被查明瞭。電話交換局的當班接線員注意到施陶芬貝格伯爵帶著公文包進入會議室,但希特勒剛到,他就走出來了,手上什麼東西都沒有拿。他們還發現,他根本就沒去打電話,爆炸一發生,他就直奔機場,有架飛機在那裡等他。
第十三章 人死後留下的,是他的作品和他留下的回憶(4)
5點鐘,我們聚集在希特勒那裡喝茶的時候,傳來了施陶芬貝格伯爵被抓的訊息。希特勒想到施陶芬貝格能夠一下子從東普魯士跑到柏林,開始非常生氣,當有人告訴他幸好施陶芬貝格到了那裡,所有的陰謀成員才被一舉擒獲時,他興奮地叫了起來:“我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這個事件應該被看成德國從今往後得救的保證。我終於抓到這些豬玀了,幾年來他們一直在破壞我的事業。幾個月來,我都在叫希孟德(他的首席副官和國防軍中央人事處處長)留意我擔心的事情,但他總是一副天下太平的樣子,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現在我有證據證明整個總參謀部都受到汙染了,你們會發現參謀部是這一事件的徹頭徹尾的煽動者。”
第二天,希特勒叫人撬掉他辦公室和臥室裡的木板,檢查裡面是不是安放了炸彈。從那以後,每個攜帶公文包進入司令部的軍官都要接受嚴格的檢查。
他還嚴令禁止將公文包放到他所在的位置。也是從那一天起,所有向希特勒的廚房供應的食品都要嚴格檢驗,而他服用的藥物首先要透過黨衛軍實驗室進行分析。他很憤怒,可當這種憤怒又起不了作用的時候,他便叫人把那些以食品的形式寄給他的禮物都打碎,其中包括他特別愛吃的魚子醬、杏仁巧克力、水果、蛋糕等等。希特勒從此飽受迫害妄想狂的折磨。為確保廚子對他絕對忠誠,他對她好得不行,甚至請她參加我們5點鐘的下午茶。
然而,暗殺事件之後,希特勒的好心情和良好的身體狀況沒能持續多久,第二天,他就抱怨耳朵和背部疼痛。幸虧他有超強的意志力,才能完成日常工作。但到了9月18日,他頹然倒下了。一種劇烈的胃痙攣使他的身體變得十分虛弱,他不得不臥床。與此同時,他又發了黃疸,不得不在床上躺了三個星期。
1945年3月,有傳言說有一起新的暗殺行動正在醞釀之中。安全措施更加嚴密了,從晚上8點起就禁止外人進入總理府地堡周圍的花園。配備了警犬的衛兵接到命令後,可以向任何可疑的人開火。駐紮著衛隊的那幾間房子以及赫爾曼…戈林大街那一帶靠花園的房子,窗戶和門全都被堵死了,只剩下一個入口,受到極其嚴密的監視。來訪者進入司令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