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衣袖,有如一隻巨蝶般,向古浪的手腕纏來。
古浪雖然吃驚,但是他也防到了這一著,所以當況紅居的衣袖,快要接觸到他的手腕時,他驀地綻舌大喝一聲。
況紅居猛然間吃了一驚,就在這時,古浪的右掌,以“袖底翻花”的招式,由況紅居的袖底翻出,二指如矢,向況紅居的雙目剜去!
況紅居未防之下,不禁又是一驚,她雖有一身奇技,在這種情況下,也不得不往後退。
她身子一晃,退出五尺以外,躲過了古浪凌厲的二指!
這種情形,對況紅居來說,已經是莫大的侮辱了!
她稱雄一世,一身奇技,卻被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子逼得後退。
雖然除了他們二人之外,並沒有任何人在場,但是況紅居的臉,仍然羞得紅過了耳根。
古浪緊守著“不貪功”的原則,所以他這時靜立一側,雙目如神,注視著況紅居不言不動。
況紅居咬著嘴唇,不住地冷笑道:“哼哼!好俊的功夫!”
她慢慢地,又一步步地向古浪走來。
古浪絕不退讓,但是也未迎上,只是靜立原處不動,像是一株樹似的。
風雪瀰漫之中,況紅居看到了那張青春剛強的臉,氣焰也為之減了不少。
二人距離約有兩尺時,況紅居停了下來,她用冰冷的聲音說道:“孩子,你真的要與我作對?”
古浪冷冷說道:“是你要與我作對。”
況紅居介面道:“你若是再不醒悟,我再次動手,可就不留情了!”
古浪明知自己的行為,激怒了況紅居,時間一長,以自己的功夫,終究是敵不過對方的。
但是現在的情形,自己總不能討饒,所以鎮靜答道:“既然動手,便把生死置之度外,況婆婆請儘量賜教!”
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語聲鏗鏘,堅毅有力,顯示出他無畏的精神。
況紅居怔了一下,說道:“你這麼說,我更是不能傷你了。”
古浪一轉身道:“那麼我告辭了!”
說罷一拱手便要離去,況紅居怒道:“且慢!”
古浪轉過了身道:“況婆婆還有什麼事?”
況紅居看了他半晌才道:“你臨去之前,必須硬接我一掌!”
古浪心中一驚,因為像這種對掌,若非功力相差不多,弱的一方必受重創。
以往好幾次,都有哈門陀或丁訝暗中相助,才能勉強接住,現在四處無援,硬接對方一掌,恐怕是非受創不可了。
況紅居見他不語,便道:“怎麼樣?”
古浪知道這是不可避免的事,心情反而輕鬆下來,含笑說道:“我自然從命。”
聽古浪這麼說,再看他臉上那種平靜的神情,況紅居不禁又疑惑起來。
她忖道:“莫非這孩子真的有實學?”
她想著正色說道:“你可要好好準備,我是不願意傷害你的。”
古浪毅然道:“我盡力而為。”
況紅居摸不清古浪真實底細,所以一些也不敢大意。
她退後了三步,雙掌微微舉起,運了九成力,說道:“你準備好了麼?”
古浪點點頭,說道:“請出掌吧!”
況紅居介面道:“注意!”
一語甫畢,雙掌疾翻而出,向古浪前胸推來,古浪早已把全身勁力貫在了雙臂之上,迎了上去。
四隻手掌才一接觸,立時一聲震天價的大響,只見古浪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由立足之地,向後揚出兩丈多遠。
況紅居的身子,也一連退後了五六尺,不住地搓著雙手,臉上有一種驚訝和喜悅混合的表情。
再看古浪,雙臂下垂,面無人色,雖是大雪之中,頭上的汗珠卻像黃豆一般大,不住地滴落。
這一下,足見他受了重創,但是他卻沒有發出一絲哼聲。
他兩排潔白的牙齒緊緊地咬著,一雙劍眉緊皺著,看得出是正處在極度的痛苦之中。
況紅居雙手搓了半天,這才說道:“果然前幾次都有人暗中助你,不過今天你以本身功力與我相拚,使我雙臂痠痛,退後五六尺,這等功力在你來說也實在是驚人之極了!”
古浪一言不發,雙臂下垂,如同折了一般。
他那雙俊美的眼睛中,流露出一種痛苦不堪之色,但是仍然是目光炯炯不可輕侮。
況紅居繼續說道:“你明知沒有人助你,怎敢與我對掌?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