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放過他,叫了聲休走,便疾疾追趕。
此時雍漢生的天機術小有成就,見魚濟海窮追逃寇,心中一跳,便覺不妥,掐指算去,只覺殺機無限,不禁大驚,連忙招呼魚濟海回來。
這要是松巖道人招呼的話,魚濟海或許還能考慮一下,可雍漢生的話,他卻全不放在心上,只是回頭笑著拋下句放心,就追了上去。
然後,他就死了。
沒等靠近,林子裡突然槍聲大作,密集的火力將這位茅山派掌門,當場打成了篩子,連使出遁術的機會都沒有。
詹姆斯在林子裡埋伏了整整一百個人,除了步槍,甚至還有一挺馬克沁重機槍!
這場決戰就這樣結束了。
魚冼山發了瘋般想要衝上去替父親報仇,幸好雍漢生緊緊拉住他,才沒讓他成為死於洋人槍下的第二個茅山道士。
幾人搶走魚濟海的屍體,逃回茅山,舉派大喪。魚冼山帶著眾弟子在父親墳前立誓,此仇必報!當夜魚冼山帶眾弟子入金壇,卻發現教堂裡空無一人,找人一打聽才知道,當天決戰結束後,詹姆斯回到金壇便帶著東西急匆匆離開。魚冼山不甘心,又追至省城,將省城裡的教堂盡數燒燬,留守的傳教士統統殺掉,可依舊沒有抓到詹姆斯。這位主教大人當真如空空兒般了得,一旦惹事兒,立刻遠遁,連省城都沒停留,直接收拾東西回北京去也。魚冼山一路千里追殺,其間幾次追上詹姆斯,連番血戰,殺了諸多主教、大主教等高階傳教士,普通傳教士更是數都數不清,茅山弟子也是死傷慘重,雙方仇恨越結越深,可那惹了大禍的詹姆斯卻依舊活著——他逃到北京後,就立刻收拾東西,回歐洲去了,從此以後下落不明。
可茅山派與教廷的血仇已經結下,自然不可能停止,雙方戰了一年多,教廷雖然在客場作戰,但勝在實力雄厚,茅山派無法戰勝,深感對手強大,適逢松巖道人舉義,便最先響應,加入同信會。
第一一一章忍字頭上一把刀
“我派自濟海掌門以降,凡五十年間,戰死弟子六百三十七人,至天下太平時,僅餘弟子七人,茅山派自至凋零衰敗,其間與教廷、巫師公會血海深仇難以言訴,我兵解轉世,身負重任,為什麼卻要加入法師協會,與仇敵共舞?你以為我們這是為了什麼?四年前,我去紐約參加國際術法物品博覽會的時候,無意間遇上一人,你知道是誰?詹姆斯!當年那個設計害死濟海掌門的元兇!這老兒居然還活著,而且成為了協會的大天師,是教廷常駐國際法師聯合委員會的代表!你能想像我當時的心情嗎?我恨不得立刻把這個王八蛋碎屍萬段!可是,我卻不能那麼做,不僅不能那麼做,還得擠出個最真誠的笑臉過去,和這個大人物打招呼!”
魚承世的聲音漸漸變得森冷,以從未有過的嚴厲目光注視雍博文。
雍博文坦然地回視,毫不退縮。
“只因為形勢如此!還記得第一次見面時,我跟你介紹的情況嗎?法師協會是現如今整個世界絕大多數法師派別團體的利益代表!即使當初發起組建他的是教廷和巫師公會,可現在他也是整個術法界的代表,是遊戲規則的制訂者、執行者!任何想要破壞他現有規則的舉動,都將被視為對整個術法界的挑戰。就好像現如今的聯合國,你可以不喜歡他,你可以認為他曾經是美國操縱的傀儡,可以認為他曾經是美蘇爭霸的戰場,可以認為在美國的強勢下發揮不了多大作用,可是你還是必須得加入他,在他規定的遊戲規則之內行事,只因為全世界絕大多數國家都承認他!他是二戰以後國際秩序的代表,你可以在規矩之內任意行事,可以鑽規則的漏子,可以利用自己的強勢讓規則為自己服務,但你不能去正面挑戰他,那樣將被視為對整個國際秩序的挑戰!成為國際公敵!就是這樣一個道理!所以我捏著鼻子也要加入法師協會,只要成為規則內的一分子,再怎麼囂張跋扈也不要緊,可如果我被仇恨衝暈了頭腦,當時執意不肯加入法師協會,就好像龍虎山、天羅派那些傢伙一樣,那就只有兩個下場,一個是被主流術法界排斥,從此孤立在外,與術法界形勢漸漸脫勾!再一個就是試圖從外挑戰整個法師協會,被示為公敵,如同東歐的異種聯盟一般被持續不斷的討仗鎮壓,到如今連個立足容身之地都沒有!你明白我的意思嗎?要想要成就大事,就得能忍!哪怕再不甘,再不願,都要忍!所以我要忍,我要加入法師協會,不是因為我忘記了血海深仇,正是因為我牢牢記得,所以才要忍著刻骨痛恨加入法師協會,成為規則的一份子,這樣才能贏得發展的空間,才能利用上現如今整個術法界交流發展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