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同我陳述:“你一定不相信,在宮氏一族裡,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哥哥,能讓無所不能的弟弟黯然失色。最早出生的那個,永遠是萬眾矚目的家主,自出生開始,就有人為他們擬定好命運。說來可笑,曾經的我,竟執著過這樣的宿命。”
“宮家的長子是宮沿,命中註定的家主也是宮沿。天資聰穎,無師自通的他,吸引著全族的目光。我曾敬過他,自以為天道酬勤將勤補拙便能跟上他的腳步,能得到父親母親多一點的關注。可對他們而言,我一直都是可有可無的那個。我努力的越多,便越能瞭解這個家族的殘忍,可我偏偏用了十八年的時間來驗證這個結論。就如走火入魔一般,我不知如何在羨慕攀比中全身而退,直到八年前,我遇到君墨。”
“第一次見她,是在龍泉山的長生池畔,還記得她同我說的第一句話,她說,我們是一樣的人,同為命運所捉弄,彼時又捉弄著命運。”
說到這裡,聲音戛然而止,我用樹枝掏了掏上方:“怎麼不說了?睡著了嗎?”
“沒有,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什麼事情?”
“阿容,是因為什麼而喜歡上宮沿的呢?”
我一手託著腮幫,又閒不住地開始刨土:“我嗎?我跟他可沒有你們那麼複雜,他是英雄,所以我就看上了他。我第一次聽見他的聲音,是他在跟山賊說話。”
我清了清喉嚨,學著宮沿的聲音說:“衙門的路自己走,記得要重新做人。”
“我學得不好,總之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就像一個慈悲眾生的仙人,長得俊俏,又有好的身手。我想,是個姑娘家都會看上他的,還好當時只有我一個姑娘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