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岸公司和信託機構的收益所有人的要求,沒有離岸信託機構必需註冊的要求,沒有公開信託機構的設立人和受益人的要求。我曾隨一位政治家參加了安德魯·愛德華茲的口頭聽證會,我們向他提議說,無論如何,澤西的離岸信託機構必需登記託管財產者和受益人的細節,而且應對年度財務預算進行歸檔。即使是這些小建議也沒有被採納,我們對此感到很失望。一次提高透明度的機會又這樣錯過了。不幸的是,在忽視了更廣泛的非法資金流動和逃漏稅的情況下,透過承認針對恐怖分子和毒品資金的管制行為,國際貨幣基金組織似乎將避稅港合法化了。這種沒有觸及離岸信託機構隱秘性根基的變革是一種失敗,這意味著即使是今天,就在我寫這篇文章的時候,像澤西一樣的避稅港都還一如既往地存在很多這樣的公司。
我們在次日清晨搭船離開
我在避稅港的政府中工作了10多年,看到了很多合法避稅行業的政治腐敗和破壞性活動的內幕。在此期間,每當面對與某些政治家和我的部門上司——澤西州首席顧問出現不合的境況時,我都一直努力保持我的正直品性。但這種緊張狀態有時候讓人難以忍受,特別是當我的部門毫無希望添足人手,而且不得不持續地超負荷工作時。我明白,我的經濟顧問工作在外人看來就是將那些不合法的事情合法化,我島外的朋友因我涉入這些事情而經常表示他們的不滿。事態變得越來越糟,1997年,旨在透過將我的顧問工作角色約束在僅向高層政要進諫而非向整個州議會進諫,以此取消我的職業獨立性的計劃被拿出來公開討論。在我40多歲時,我的兩個兒子都到了上學年齡,此時我站在了人生的十字路口,我必須決定是繼續留在這個重重受限的職位上,還是聽從我良心的安排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但我並不喜歡離開澤西的想法。我已經在這個小島深深紮根。當一條在小池塘裡相對來說的大魚其實還是很有吸引力的,畢竟,寧為雞首,不為牛後,而且雖然工作負擔很重,但我還是可以讓我的工作與生活保持平衡。我是島上電影協會的會長,而且為BBC澤西電臺作影評。週末,我在澤西島的西海岸衝浪,參加雙體船航行比賽。我的妻子同樣也在忙她的美術事業,我的兩個孩子都出生於這個小島。安於現狀的誘惑是很大的,特別是在對我們的喬治風格的市區住宅剛剛完成修葺後,我們正想著要好好享受一下這項大工程的成果。安全、高薪的工作和相對而言較舒適的生活方式使我們有充分的理由留在澤西。
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內心反省,1998年1月,我辭掉了澤西公務員的工作,但同意幹完6個月的公告期。我的辭職訊息在《澤西晚間郵報》上刊登後,有一家獵頭公司跟我聯絡,開出了兩倍於我現在收入的價錢,希望我能加入一家離岸公司管理企業的管理團隊。我知道這家公司,而且也喜歡它的管理團隊,但我還是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它提供給我的這個機會。6月底,我們組織了一個“明晨搭船離開”的聚會,跟我澤西的很多好朋友告別,兩天後,我們登上了從聖赫利爾到英國威茂斯的渡輪。我站在甲板上,看著澤西島北海岸的峭壁漸漸消失在霧氣中,感慨我自兒時就深愛的澤西島現在卻已變得面目全非。儘管我以前自稱自己是澤西人,並曾為此感到萬分自豪,可現在我卻感到萬分羞愧,這個島已被那些將它濫用作避稅港的人的貪婪和自私自利吞噬掉了。澤西由於氾濫成災的汽車和難看的辦公大樓變得過度擁擠、物價奇高,它失去了它曾經的社會意義和個性。就像有天晚上一位澤西州的前議員傑瑞·多瑞在聖赫利爾藝術中心跟我描述的那樣:“澤西已經建立了希爾頓酒店會客室那樣的社交體系。它已經成了一個為追逐金錢而日漸被人們疏遠的趨利者集合體。”我島上的朋友認為我離開澤西的決定實在是太瘋狂了。也許還是有那麼幾個人理解我離開的真正動因。事實是,我再也無法忍受與這個離岸經濟體系有任何的關聯,也不希望我的孩子們在成長過程中認為我們就是透過助長其他地區的貧困和不公來掙錢的。
蟲工木橋◇。◇歡◇迎訪◇問◇
第31節:第3章 黑金:離岸銀行的隱秘世界(12)
我很快在位於倫敦和牛津之間的奇爾特恩丘陵(Chilten Hills)安了新家,找了一份出版和諮詢公司的管理工作,這家公司專門從事對發展中國家進行政治和經濟風險評估。但我與離岸避稅港的“緣分”卻沒有就此結束。1999年,牛津饑荒救濟委員會給了我一項諮詢任務,請我加入一個小組調查避稅港對發展中國家造成的影響。牛津饑荒救濟委員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