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願繼續再看的我把頭轉向另一個方向。時間好像在這一秒停滯了,夕陽不再下沉,它就懸在我的頭頂,巨大的灼燒感。
不知過了多久,女孩子搖著輪椅出來,鎮定地來到了我邊上。衣服大概整理過,比先前更整齊的樣子。雙腿已然麻痺的我不願直視她的眼睛,只是長時間盯著冬青上梳理羽毛的麻雀發呆。
“早就習慣這樣了。這個變態。每次只要他支使我削蘋果或者換尿布,就好像有個聲音嘲笑我‘看,又來了’。”
“你……”
“沒辦法,誰讓他認識回收舊書的人呢?我看的書幾乎都是他從廢品站帶回來的。”
“所以你就讓他摸你的胸?”不知不覺,我的聲音大了起來。
“當然不是啦。冬天才是胸,夏天是大腿。哈哈哈,隨季節變化還真麻煩呢!”說著說著,她好像被自己的幽默感打動,竟然笑了起來。只是這笑容和結冰一樣的臉實在難以匹配。
斜陽不知何時已經掩藏到屋頂後面去了,覺得再難忍受的我一下子站了起來,由於雙腳發麻太久,竟然軟得要搖晃起來。
智恩瞪視著我,又恢復了原來的木無表情。我剛想再說句什麼,她突然轉身,搖著輪椅頭也不回地進了病房,只留下我一個人站在暮色四溢的庭院中,寒氣從早已失去溫度的地面透過帆布球鞋筆直透了上來。
“這孩子不容易啊!”先前在辦公室裡院長眯著眼睛告訴我,他的周圍掛著大量鮮豔的錦旗和獎盃,頭頂還有自己題寫的牌匾——“普善成海”四個大字。而此時他卻正為眼前電腦螢幕中蛤蟆嘴裡吐出的圓球擔心著,表情有些愁苦。
智恩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