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員們的話題。金斯堡設法參與了在斯坦福大學進行的LSD實驗,最終寫了一部惠特曼風格的、洋洋灑灑的“頌詞”,描述LSD強化空虛的疏離和誇大妄想症的力量:“我,艾倫?金斯堡,一個獨立的自我/想要成為上帝的我。”對於金斯堡和其他人的問題是LSD到底讓人精神錯亂還是洞徹世事。克西自願參與在門羅帕克醫院進行的政府資助的藥物實驗,得到七十五美元的報酬,服用LSD、Ditran、三甲氧苯乙胺和IT…290。不久,這些藥物流入了帕瑞區,並最終進入了美國大眾主流文化。政府裡的精英們也無法控制藥物的“平民化”。正如克西自己在1987年說的那樣:“政府要求我們,‘嘿,到那邊的那個小盒子裡去。那個小盒子裡有我們沒勇氣進去拿的東西,……然後他們又說,‘不要讓他們再回到那個盒子裡去!’”《飛越瘋人院》中的藥物不是為了治療,而是設計來讓人上癮,從而守規矩並消除自由的意志:“拉契特小姐會讓我們都靠著牆站成一排,在那裡我們將面對槍膛裝填得滿滿的槍,她已經在裡面裝了眠爾通!氯丙嗪!利眠寧!三氟啦嗪!鎮壓!用鎮靜劑把我們都消滅了。”。 最好的txt下載網
序言(3)
克西後來在《飛越瘋人院》的創作中,預言了迷幻藥文化。酋長布羅姆登的傳奇在克西服用了“拍約他”(制自墨西哥仙人球的麻醉劑) 後,在腦袋中成形,然後由克西加以充實。後來,克西修改了小說及其人物,尤其是布羅姆登這個角色,減少了藥物對小說創作的作用。藥物也許開啟了幾扇門,但是那些形象主要來自於東方神秘主義、莎士比亞、陀思妥耶夫斯基和麥爾維爾,而不是那些藥丸:
在作為似乎是靈光乍現的天才(即使不是絕頂天才)的預言者混了很多年後,我被告知某位神靈有點被激怒了,因為電報員過於傲慢而將收到的資訊作為自己的成績,就好像是收報員自己發出的訊號似的。“布羅姆登先生要求你不要再以他的創造者的口吻說話,”我被告知,“停止吧,否則小心變成你自己虛榮荒唐事的獵物。”(《克西的跳蚤市場》,Viking出版社,1973年,第14頁。)
稱酋長布羅姆登為精神分裂症患者,如同很多評論家所做的那樣,恰恰是用小說所質疑的操控一切和居高臨下來減少這個人物自身的想象天賦和幽默感。布羅姆登是本書的第一個傻子和雜耍者。當他在書的開頭說“就算事情壓根兒沒發生過,我說的也都是真的”,他說出了欺騙藝術的精華所在,一個道出真理的謊言。雜耍者是北美印第安人文學和歐洲文學中無所不在的人物,以他們的狡黠、不可靠、顛覆我們所有的等級觀念、愚弄周圍人的同時也愚弄他們自己的自嘲性而著稱。他們展示著原始和被遺忘的過去的力量,來撼動過多文明所造成的過於平靜的秩序。布羅姆登騙得周圍的人相信他又聾又啞,但是他也因此讓自己身陷其中,也許要找回他自己的唯一方法,就是透過那種曾導致他成為“消失了的美國人”和一個“連自己的影子都害怕的六英尺八寸高的掃地機器”的暴力形式。滅絕的威脅和把一個強壯的人簡化為機器似乎是那個難以捉摸的“聯合機構”的傑作的一部分,聯合機構是一個同化個人來實現自身公司利益的實體,是一個對於阻擋其前進道路的任何東西無情鞭打、切割和清除的機器。布羅姆登似乎是這機器及其目標的不合拍甚至有些破損的零件。
布羅姆登對於聯合機構及其機器的看法是他的舊日傷口造成的:政府建設水電大壩使得他的家族部落失去了捕魚的地方。在夢境中恐慌的一刻,他將聯合機構的隆隆聲描述為“很像你深夜站在巨大的水電站大壩上聽到的聲音,展示著那股低沉、無情而殘忍的力量。”他聽到工人們“流暢地貼身經過其他人,他們的身體貼得那麼近,我甚至聽到濡溼的身體撞擊的聲音,就像鮭魚尾巴拍打水面時發出的聲音。”之後,在又一次令人寒顫的恐慌中,他回憶“美國內政部用一個碎石機埋葬了我們的小小部落。”這大壩就是機器的一部分,影響了人和魚的機器,他們(它們)都難以抵禦它的力量,破壞他們(它們)生活方式的力量。克西有關印第安人的經歷和對於破壞力的義憤,在遭遇門羅帕克老兵醫院很久之前就開始了:
我爸爸曾帶我去看在北俄勒岡舉行的“彭德萊登牛仔競技大賽”。他會讓我獨自待在那裡一兩天。我會和居住在那裡的印第安人一起玩。我通常坐長途巴士回去,經過哥倫比亞河峽谷,他們正在那裡建設達爾斯大壩,以便給俄勒岡的那個地區供電,灌溉田野。但是大壩會淹沒賽理羅瀑布區域沿著哥倫比亞的古老